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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有什么办法?为了嫁给他,自己遭了那么大的罪,这个混蛋,不知道安慰也就罢了,竟还敢反过来嘲笑她?
越想越气,顾蘅至将面巾当做奚鹤卿,摁在水里一顿拧,水花溅了一地。
“就是个大混蛋!看我一会儿不掐死他,咬死他,打死他!”
琳琅在旁讪笑,想换条面巾来,头转到一半,人便僵住。
“怎么了?”顾蘅诧异转头,奚鹤卿双手抱胸,就斜靠在正门珠帘前,笑眯眯看她。
“啊——”她惊叫一声,往后一蹦,面巾从手里头甩脱,不偏不倚正好盖在奚鹤卿脸上。
奚鹤卿取下面巾,挑眉看她,脸色明显黑了许多。
室内一瞬静默,没人敢说话。
在背后说人坏话,还送了人家这么个大礼,顾蘅有些心虚,眼珠子左右乱瞟,捏着衣角不敢说话。
半晌,才嘟囔一句:“谁让你来了也不出声,活该。”
奚鹤卿长长地“哦”了声,自己怕她在屋里等急了,推了那么多酒,得罪那么多人,就为了早些赶回来陪她,最后竟还回来错了?
这个死丫头。。。。。。
他眯眼斜觑了会儿,嘴角缓缓勾起坏笑,一把揉了面巾,朝琳琅冷冰冰地道了声“出去”,大步流星地朝顾蘅走去。
琳琅为难地看了顾蘅,叹口气,领着丫鬟们出去。
顾蘅心里暗道“不好”,忙提着裙子追上,刚跑出去没两步,就被人拦腰抱回床边。
屁股撞到褥子,顾蘅“哎呦”了一声,张嘴就要抱怨。屋门忽然“吱呀”关上,头顶罩下大片黑影,她一愣,抬眸。
奚鹤卿两手撑在她两侧,正低头瞧她。
逆光中,顾蘅看不清他的脸,却能辨出他眼底的光,像丛林深处的孤狼,散着危险的幽光。散落的发丝垂落,有意无意地挠着她面颊,痒得人心跳隆隆。
修长指头一圈一圈绕上她腰带,凑到她耳边,似笑非笑道:“天黑了,该做点正经事啦。”
话音未落,温热便先落在她水藕般细嫩的颈子上,带着冬夜的湿寒,和烈酒的微醺。
顾蘅登时一个激灵,睡意全无,惊叫一声推开他,抓起被子就往里头钻,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怯生生地看他。
昨夜,母亲教她的东西,她一个没记住,但有一点印象深刻:男人身上有只大虫,很丑很丑的大虫。
而那只大虫还要。。。。。。
她的脸“轰”地一声,开始冒烟。
“你、你你不许过来!”
奚鹤卿扬了下眉,忍住笑,假装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倾身又凑过去些。
“为何不过来?春宵一刻值千金啊。”边说边扯被子。
顾蘅两手抓着被头,抖啊抖啊抖,快哭了,“你、你你别太过分!”
奚鹤卿不屑地“哼”了声,今夜可是他的洞房花烛夜,不许他过分,这要求才叫过分。
“不要。”说完,便拽开了她的被子。
距离一寸寸缩小,他身上的寒气携着冷香,将帐子里的那片熏暖之气缓缓融化,如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她团团笼罩。
顾蘅愣在原地,“我我我”地不知所措,怀里像揣了好几只兔子,“咚咚”跳个不停,有几只叫“害怕”,又有几只叫“期待”。
至于期待什么,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奚鹤卿的脸就在眼前,一双剑眉斜飞入鬓,眉峰不显,眼角微垂。仿佛天生带着蛊惑,凝神望着你时,能叫你一时间不知忘记思考,情不自禁被他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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