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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公公过奖了,不过邵某愚钝,实在不明白公公所指为何物。&rdo;邵洪光说。&ldo;当着明白人,您又何必说糊涂话?&rdo;尖细的声音道,&ldo;皇上怎么会忽然关心起山西的匪患?即便关心,又何必巴巴的派了您来?如今的情势,实时务者放为俊杰,邵大人还是想想再回答咱家吧。&rdo;&ldo;邵某食君之禄,担君之事,今日公公想知道的,满说邵某不知,即便知道,也无可奉告。&rdo;邵洪光声音冷冷,&ldo;时间不早,恕邵某少陪了。&rdo;我心中疑窦丛生,早在离京之前,已隐隐觉得此行不同寻常,不过父皇不说,我也无从打听,如今听来,王振特特派了人来,难道其中,果然隐藏着天大的秘密不成?尖细的声音&ldo;哼&rdo;了一声,我忙小心的移到角落藏好,但听西边窗响,片刻后,屋内灯火熄灭,寂静无声。我又呆了一会,才缓慢的顺来路退了回去,反复思量良久,只是苦于没有半点端倪可供推测,只能糙糙睡了。早晨起来,因为夜里睡得太少,脚步不免有些虚浮,脸色也苍白起来,王睿思见了,便与邝逸如几个商量,要求原地休整一日。邵洪光没有反对,于是大家吃过早饭,又各自回房。这一觉却睡得格外的香甜,直到一阵吵闹声传了进来。&ldo;出了什么事?&rdo;我穿上外衣出门,文芝、文兰姐妹正站在院中。&ldo;没什么,不过几个瓦剌的使臣,吵闹着要咱们让出店来他住,和几个侍卫起了点争执,应该没怎样。&rdo;文芝回答,人站在院中,眼睛却只盯着院门口处。&ldo;他们呢?&rdo;我发觉有些不对,外面这样吵,我睡着都醒来了,院子里又怎么只站了他们两个人。&ldo;邵大人刚才带了大队人出去,似乎是附近又发现了匪患,你一直睡着,我们就没叫醒你,这里如今留下的人不多,群龙无首的,所以刚刚听说咱们有人吃了亏,他们就都赶过去了。&rdo;文兰有些闷闷的,也恨不得头能伸出院子才好。&ldo;我就知道,这样的热闹,他们断不会躲开。&rdo;我叹气,摸了摸头发,接连睡了两觉。头发都松散了开来,&ldo;文芝去瞧着他们些,别出什么事故,文兰帮我梳梳头吧,回头咱们也去看看。&rdo;文芝心早飞了出去,这时答应了一声就往外去,文兰则心不在焉的帮我梳头。后来想想,有些事情的发生,大约就在人这样毫不经意的一念之间,待到要后悔时,才发觉,却已是晚了。客店前闹事的人是熟人,我带着文兰出去时,几乎一眼就认出了为首的那个瓦剌使臣,分明就是来的路上,跟我大打出手的那个年轻人,不过这时他已经不是三个人了,身后浩浩荡荡的跟了总有一两千人的样子,远处马鸣声声,我皱了皱眉,原来是瓦剌进贡的使团,也难怪,快过年了,不过这使团不早不晚的与我们遇上了,却也是麻烦事一桩。小镇上象样的客栈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御林军、锦衣卫多是亲贵子弟,兼着平时在京城横行惯了,自然是不肯相让的,而瓦剌这些年日益做大,狼子野心昭然若街,这时,又怎么会把我们的人放在眼里,我把眼一扫,已经大概看出,双方该是动了一阵的手了,各有损伤。悄然退回店内,我见只文芝文兰跟在身边,便叫文芝去唤他们四个进来,邵洪光不在,今天的事情很不该闹大,虽然闹大闹小,对历史也不会有丝毫改变,只是此时,我们毫无准备,一战,损失怕是更大,何况,人家是进贡而来的使臣,于情理,我们也不该与他们动手的。叫文芝出头,也是怕事情弄得更糟糕,那天那使臣的鼻梁骨被我打断了,虽然此时我衣着不同了,也终究不想被认出徒增事端,只是文芝出去后,我又猛想起,王简芷当时也在场,恐怕那使臣早看出来了也不一定。喧嚣的场地,忽然有一时的安静,我急忙自窗口向外看去,却见文芝正走到王睿思身边,对他耳语了几句,而那使臣的眼睛中,却有光华一闪而过。心里一阵烦闷,说不出为了什么,他们四个人已经鱼贯而入。&ldo;今天的事情,不该闹得更大了,我们休整也差不多,让一半的客栈出来就是了。&rdo;我说。&ldo;那怎么行,你住在这里,怎么能让这些狗靼子也住进来?&rdo;王简芷先嚷起来,&ldo;不行,老子手痒,只想痛揍这些狗腿子一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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