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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都护追问道:“虽是如此又如何?”
章浮生道:“故我猜巴丹门想起兵但家中无人故在惆怅之中,而现立马传都拉海率领两千皮甲精骑,一人三马,昼夜不息,直冲其大帐,不顾一切,生擒其人,献于王庭,然后告知整个西戎,巴丹门率众归附,不知此中之事者,心惊于巴丹门都归附了,他还能有何想法,必然也归附,知其事者,心惊于都拉海今可一击便擒拿巴丹门,何不能擒拿他,必然也归附。现在请王兄立马传令都拉海率军前往。”
拔都护想了想道:“整军备战,非仓促之间可行,我这就传令让其准备,后日一早便出!”
章浮生心中大急,伸手指向拔都护便大骂道:“竖子不可与谋,所谓兵贵神,此事求的就是一个快字,况良策不可语于三人,如今此策一出,难保王庭没有巴丹门的耳目,时日迁延,一旦传入其耳,便功败垂成,到时悔之晚矣!”
拔都护虽然心中不悦,但是毕竟现在情形不适合作,又道:“那让都拉海传令全军集合,都拉海毕竟女辈,我将此策军前宣讲,防止出错。”
章浮生更急,道:“所谓密谋于事,岂可让他人知悉,若王兄军前一讲,若有快马报于巴丹门如何处置?”
拔都护一时语塞。
章浮生道:“若王兄恐都拉海女辈,如今只有我为王兄走一趟,但传令军士和都拉海马上集合随我出,不告知其所为!”
拔都护思忖片刻,取出佩剑交于章浮生道:“此剑乃西戎王之剑,见此剑者如同见王,此事就拜托章兄了!”
章浮生伸手接剑道:“请王兄静候佳音!”便踏出大帐。
当拔都护在焦虑中等待时,随着大帐外人马鼎沸,他急忙冲出大帐,映入他眼帘的是归来得胜的将士和绑缚在地的巴丹门,当他看到章浮生时,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冲上去紧紧握住章浮生的手,半天无语,最后只挤出两个字:“贤弟”,
随后他对众人说:“诸位辛苦了,有功者一一封赏!”随着众人的欢呼,整个西戎旧时代落下了帷幕,所有的部族在听闻巴丹门率领部族归附王庭后,立马纷纷归附,整个西戎不但在形式上一统,终于在实质上也实现了一统,拔都护如履薄冰,惶恐不可终日的时光一去不复返,而接下来就翻开了整个西戎新的篇章。
当西戎一切有序的展时,章浮生找到了拔都护要告辞,而拔都护似乎早知道有这一天,他看着章浮生但并不说话,在深夜的灯光中,他的脸庞似乎很平静,这让章浮生有些不知所措,章浮生看着眼前的拔都护道:“王兄,如今西戎已经一统,我能尽的力都已经用尽,在待下去也是无益,我听闻由此往西便是西域,其地物产丰富,人口众多,如今汉地我无法回去,我想前往西域,往返于戎地,以通有无,做一个悠然自得的商人,逍遥自得,不枉此生,如今前来与王兄告辞!”
拔都护看了看章浮生后道:“贤弟怕不是想逍遥自得,是在躲为兄吧?”
章浮生道:“此是何语?”
拔都护叹了口气道:“贤弟知我心思,如今一统西戎,来日必然要与汉家王朝一争高低,故要躲开我!”
章浮生低头不语。
拔都护又道:“贤弟,汉家王朝害你家破人亡,几乎丧命,你何如此?难道就不想随我杀入都城,以报血仇?”
章浮生半晌不语,最后道:“非是弟不愿也,弟夜夜噩梦惊醒,每当半夜想起一家老小皆遭大祸,几乎痛杀我心,日日都想杀了仇人,以祭祀一家老小在天之灵!”说到此,章浮生咬牙切齿,怒目睁视,
拔都护道:“那为何要走?”
章浮生看了看拔都护随即低下了头,说道:“纵然灭门血海深仇,可是毕竟汉地为我父母之邦,我岂能助他族来屠灭我汉家百姓,遥想兄终究会与汉家一战,我不如早些躲开,只求心中无愧,还请王兄谅解!王兄之大恩,等来世我再报……”话未完,便已泪下,哭泣不止。
拔都护扶起章浮生的脸庞,替他擦拭掉泪水,看着他的脸道:“唉,贤弟苦衷,兄何不知?弟如此真心待兄,兄还有何可隐瞒。”
章浮生不禁疑惑,只见拔都护收紧衣衫道:“贤弟应知我非戎族之人!”
章浮生道:“这我自然知晓!”
拔都护又道:“可贤弟可知我由来?”
章浮生默然不知如何回答,拔都护看着章浮生道:“这是我一生最大的秘密,除了我之外无人知晓,贤弟是我心中最重的人,如今我只将此秘密告知贤弟一人,望贤弟知晓后在作去留!”
章浮生不禁感动的满面流泪,他心想此生得遇拔都护真乃一生所幸,可惜他的身份,若是他是个汉人,便好好辅佐,如今不管怎样,为了大义,只能愧对恩人了。
拔都护道:“贤弟可知为兄家乡是何州县?”
章浮生想了想:“不知!”
拔都护道:“想来,我与贤弟乃是同州!”
章浮生惊讶。
拔都护又道:“贤弟州县可出过何帝王人物?”
章浮生道:“先朝晋代开国之主乃是本州人士,因其任本州节度使,故称国号为晋!”
拔都护道:“不错!可贤弟知其后代子嗣如何?”
章浮生道:“当年先代少主与北狄争锋,不想手下大将,也就是本朝开国之主背叛,被北狄带入苦寒之地,后在无音信!”
拔都护听此,泪光婆娑,几乎失声道:“贤弟,你看这是何物?”说完从怀中掏出一物放于章浮生手中。
章浮生借着灯光一瞧,不由心惊,再仔细一看,大惊道:“金符玉册!”
拔都护点了点头,看着拔都护道:“贤弟诗书传家,自然精通金石玉器,其真假必然能看出!”
章浮生细细观瞧半天道:“家中族上曾有人于先代宫中做官,后因战乱才回故土,此物真假,我自然能辨别,此乃先代少主太子之金符玉册,此物如何在兄手中?”
拔都护抹去额头的微汗,收拾一下心神,痛哭道:“贤弟,为兄姓史啊!”
章浮生一下子愣住了,一失神之间不由的金符玉册落于地上,随着落地声,章浮生慌忙跪于地下行大礼道:“陛下!”
拔都护扶起章浮生,一脸泪光的看着章浮生道:“贤弟,国仇家恨,我岂能比你更轻,忍辱偷生至此,只是不愿家业落入旁人之手!难道如今你还愿意舍弃为兄,让为兄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这世上面对这些仇人无耻之徒吗?”
章浮生泪光婆娑,随即拜倒在拔都护脚下,浑身在颤抖,声音哽咽着说:“陛下!臣愿效犬马之劳以报陛下之恩!”
呜呼,悲咦!靡不有初鲜克有终,写至此处不觉悲从心来,潸然泪下,古今多少仁人志士,犹如良家妇遇登徒子,若其初始,登徒子便原相毕露,纵然是妓女娼妇,也必然会高声呼叫,奋力挣脱,以死抵挡者比比皆是。然若,不图回报,今日一暖语,明日一奇物,使其称心如意,无所不快。而反观家中之男,纠纠作作,难以入眼,不由颇念登徒子之好,而厌家男之行,如此便与登徒子今日一聚,明日一会,只想不越界便可,然而,登徒子岂又不知你之意,今日一言语挑逗,明日一上手触摸,得寸进尺,日拱一卒,而言语宽慰之,表自己虽爱但敬,断然不会乱来,直至一日,引导良家妇思己男待己之薄,使其心生怨恨,对越轨之行无负担,然后选一静室无人,半推半就,言语挑逗,表白心意,逐渐突破,直至事成,而此时良家妇才觉,但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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