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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教人做聲,直接坐去蕭吟對面,捻起一枚黑子,落下道:「添香。」
蕭吟這才發現爐里的香已燃盡,便起身去換香,舀了舊香灰出來,添的,重壓平。
期間兩人都未再說話,各做各的,仿佛互不相識。
蕭吟的手還會發抖,有時控制不好力道,香灰上總有壓痕。
她道:「三郎。」
楊煜方才落下一枚白子,面色一緊,未曾去看蕭吟,道:「自己壓。」
第五章
楊煜聽來不甚耐心的回應只教蕭吟莞爾,又開始在一旁的箱子裡翻找起來。
楊煜聽著蕭吟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指腹摩挲棋子的力氣加大了些,依舊未去看蕭吟,問道:「吵什麼?」
「我那枚萬字紋的香篆不見了。」蕭吟取了另一枚蓮花紋的香篆放去香灰上。
「讓王喜換套的就是。」楊煜思索之下落了子,道,「還有什麼要更換的,一併告訴王喜。」
蕭吟開始填香粉,道:「他做不了主。」
「孤若是不來,你也不會給他出難題。」楊煜道。
蕭吟自從到了寧心院,至今五個多月,除開某些時候,從來「乖」得很,即便楊煜出現的次數屈指可數,她也是安安靜靜的,從未提過任何要求。
楊煜此言是在誇她。
她卻不以為意。
「月底是我母親的忌日。」蕭吟道,情緒平靜得像是在說旁人的事。
楊煜神色一滯,磋磨著棋子的手亦停了下來,轉而將手中的黑棋放回棋盒裡,轉過身子去看蕭吟。
蕭吟倒是神情如舊,低頭填著香粉,小心仔細地掃除多餘的部分,最後用香勺輕敲了幾下香篆。
叮叮的幾聲,有條不紊,聲音清脆。
她沒有直接起篆,只看著不遠處的楊煜,道:「因為找不到母親的屍,所以只在隆興寺設置了靈位,每年清明跟忌日前去祭拜。」
蕭吟的聲音始終不怎麼有中氣,虛虛飄著,輕輕柔柔的,再因她口吻淡淡的,聽著便不像是在說要緊的事。
可她坐得正,腰板挺得格外直,跟被戒尺量著似的。
「既尋不見屍,又如何知道忌日?」楊煜問道。
「蕭政說的。」蕭吟道。
蕭政曾在陳國實際掌管南省,但在趙軍進入越京的前三個月被陳君處死。
事情是蕭吟挑起的。
蕭政是她的父親。
狐媚惑主、擾亂朝綱、戕害生父、通敵叛國,哪一樁說出來都足夠嚴懲蕭吟,可楊煜看著她卻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