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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
“谁啊?”
“这你都不知道,他就是玉琼班的名角魏紫,外号花下客,因为戏唱得好,还是大武生呢,深得许多达官贵人的喜爱,谁家有宴会都会请他去唱戏。”
“呀,竟然是戏子吗?”
“嘘,别说话了,他可不是一般的戏子。”
但还不是戏子?有什么不敢议论的,大家面上不说,心里何尝不是这样想的?
眼底积蓄的恨意都快夺眶而出了,徐安菲忍无可忍地看向徐安然,她竟然敢这样算计她,那个男人,是戏子!
徐安菲绞烂了手帕,眼神凌厉如刀,心头好似燃起了熊熊火焰,但凡那个魏紫敢胡说什么,她就把徐安然扯出来,她是长姐,为了妹妹的安危前去试探,想必也不会有人怪她的。
她想着,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等对上徐安然的目光时,她怨愤地盯着,想死吗?那就一起好了?
徐安然撇开视线,懒得理会徐安菲的愚笨。
原来当一个人对另外一个彻底失去信任后,连带着对她的事也心生厌恶,真是多看一眼都糟心。
魏紫是来辞行的,但又不是。
他已经换了一身月白长衫,外面罩了对襟鹤氅,腰上坠着压袍的佩,头上带着莲花银纹头冠,插着一根朴素的银簪。前额坠着两缕丝,面容俊美异常,肌肤白润如雪,眼尾上钩,未语先笑。比在场不知道多少姑娘还好看,还要撩拨人,一时间竟成为了人人都想看的对象。
怪不得人送外号花下客,他哪里是花下客,怕不知道多少人拜倒在他的衣袍下才是真的。
三叔会不会也……
徐安然连忙捏住脸颊掐了掐,她怎么又在想三叔和魏紫的事了,明明之前还是三叔和瑞王呢。
都是男人不说,一个有权,一个有色。
完了。
徐安然想,她怕是再也无法直视三叔的眼睛了。
那边的魏紫对安庆公主道“戏楼刚收拾好,来得晚了,还请公主见谅。我师父他老人家说,公主府对我们玉琼班有大恩,特意让来给公主殿下磕头谢恩。”
他说完,掀袍跪下,在众人的目光中恭恭敬敬地给安庆公主磕了三个头。
戏子们,上为权贵玩物,下为百姓茶谈。真正磕了头,也不见得别人会感动。可魏紫就那跪下后,安庆公主的目光却红了红,哽咽道“你师父有心了,你也是个好孩子,快起来吧。先去前厅用膳,等用了膳早走。”
徐安然突然有一种疑惑,魏紫的师父是谁?跟安庆公主是旧识吗?会不会是宫里那位大太监魏东海?他也算得上是魏紫的师父了。
魏紫起身,微微颔。
离开前看了一眼徐安菲,吓得徐安菲一哆嗦,目光含羞带怒,简直溃不成军。
魏紫抿了抿唇,嘴角勾勒出清风般的笑意,可只有徐安菲知道,这个男人骨子里有多恶劣,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看她?
他怎么不看徐安然呢,他们不是认识?
徐安菲身体僵硬着,心里对徐安然的恨意达到了无法抹平的高点。
小张氏对这些一无所知,眼看宴会就要结束了,她便带着两个女儿准备离去。
直到出了二门才想起来,徐安然在宴会上呢。脚步微顿后,小张氏还是走了,毕竟徐安然又不是她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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