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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是哪个啊?”
“郑国公家的大公子吧,还有一位是李小将军,两人也算与王爷有交情了。”
阿黎对这两个都没有印象,也从来没有听说过。几天前,她的生活只有扫地和养花,对周围的事也不大上心,更别提朝堂上的人了。
不多时,几个小丫鬟就弄好了茶水。秋月给阿黎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地捧着木托盘,往正堂走去。
阿黎踏过门槛,隐晦地扫了一眼。里头有三个人,赵煊坐在上首,左右两侧各坐一人,看着都挺年轻,一个儒雅,一个英武。再想想秋月之前说的,阿黎便将两人对号入座了。
秋月在前,阿黎在后。她看着秋月往赵煊那儿走,便脚步一转,朝着边上那个疑似李小将军的方向走去了。
茶水放到小桌子上时,阿黎正准备退下,忽然察觉到眼前这人在她脸上扫了一眼,而后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想不到你竟是这样的荤素不忌。”
“啪。”
阿黎一怔,余光里看到茶盏被摔地粉碎,里头的茶水溅了一地。
阿黎和秋月自觉地跪了下来。跪地力道太大,阿黎光是听着声音都觉得膝盖疼,可这会儿她却没有了知觉了,一个劲儿地将头埋在地上。
赵煊看着李昊,脸上阴恻恻的。
赵煊声名在外,虽说喜怒无常了些,盖因着摄政王这层身份,还没有多少人敢在他面前放肆。
李昊坐在下首,被这突如其来的怒气弄得有些懵。待反应过来,知道赵煊这怒火是冲着谁发的,心里的傲气一下子迸发出来,连素日里的那点忌讳也没有了,直直地对上赵煊的视线:“我不过是说个顽笑话,你也要计较么。还是说,在你眼里我竟比不得一个奴婢?”
赵煊扫了一眼地下跪着的人,冷冷道:“我的人,还轮不到你来多舌。”
“你护着她?”简直是笑话,护着一个丫鬟!
“你待如何?”赵煊分毫不让。
都是心高气傲的年轻人,李昊哪里会愿意被这样下脸,也怒了,道:“王爷府上的奴婢,还真是得罪不起,真不知道您这样护着一个奴婢,院子里的那些个姨娘该作何想法。”
“善直,住嘴!”一直稳坐一方的郑明泽无奈地开了口,生怕这人毛病犯了,将赵煊给得罪个底。这种浑话,到底是怎么说出口的,他以为自己面前站着的是谁?
“我说错了什么?不过是对着一个丫鬟念叨了两句而已,怎么就惹得他横眉竖眼了?”
“行了,少说两句吧。”郑明泽也头疼了。
“罢了罢了,我看这王府门槛甚高,是不大欢迎我了。”李昊颇有些赌气地说道。
赵煊挑了挑眉,讥讽道:“原来还有些自知之明。”
“你——”
“善直!”郑明泽放下茶盏,揉了揉额头。
“王安,送客。”赵煊收回了视线,冷淡地说道。
王安本在一边站着,也是将这事看了个清楚。他深知王爷是个护短的性子,只是没想到这回护地这么紧。不过,既然已经下了逐客令了,他也就往外站了一步,走到李小将军跟前,道:“李小将军,请吧。”
李昊嚯地一声站起来,眼看王安还要将他送出去,脑袋一热,说了一句“不必”,便气势汹汹地出去了。路过阿黎身边,还咬着牙冷哼了一声。
这世道,还真就是这样。有权有势的人家,但凡是一条狗,也比旁人精贵些,今儿他算是看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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