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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脸一僵,半晌才像是反应过来了一样,呐呐道:“啊,原来如此,是下官失礼了,还请王爷勿怪。”
他转了过去,对着底下的义女道:“你先下去吧。”
那位叫莺莺的仿佛还想再多留片刻,不过在县令瞪了她一眼后,仍心不甘情不愿地下去了。
这位姑娘,走得不太利索啊,阿黎心里想到。她才不信这位真的是那位县令的义女呢,这样的相貌,这样的姿态,定是特意为赵煊挑出来的。
这小小的县城,往来的大人物应该不多,赵煊这样的,算是大人物中的大人物了。况且,阿黎不得不承认,赵煊这张脸还是很有欺骗性的。这位莺莺姑娘如此执着于赵煊,也是情有可原。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莺莺姑娘走后,气氛仿佛冷凝了一段时间,好在县令为人能说会道,几乎话就又将场面给圆回来了。
酒宴结束后,阿黎跟着赵煊在驿站里头溜了一圈,县令几个也战战兢兢地跟在后头,有问必答。好不容易等赵煊溜达完了,阿黎终于能跟着再次回到了屋子里。
先前的几个婢女也跟着过来了,将屏风展开,又让人送来热水,一切准好就绪之后方才出来对赵煊道:“还请王爷先沐浴更衣。”
“嗯。”赵煊应了一声,望里头走。
走到屏风后头的时候,几个婢女也跟了进来,正打算给赵煊宽衣,还没走进就被拦住了。
“出去。”赵煊冷冷道。
“是。”几个婢女立即退下。
“还不过来给我宽衣。”里头传来声音。
阿黎动了动眼珠子,拖着步子进去了。也不是头一次给赵煊更衣了,可每次还是会不习惯,听说赵煊在府上的时候,这些事都是王安李全他们负责的。如今李全留在王府里,王安自打出了门之后,也不再赵煊身边贴身伺候了,因而这种活儿就落到阿黎身上。
屏风里头,赵煊张开手,让阿黎过来解衣裳。
阿黎目不斜视,缓缓解开外衣。
因是初夏,衣裳穿的并不多,不多时便都脱下来了,只留着一件里衣。赵煊嫌阿黎磨蹭,挥开了她的手,将上面的衣裳脱下,露出精壮的胸膛,若是细看,还能看出上面有些已经淡了的疤痕。他也练武,身量比一般人健壮,只是这几年都在京城,不去战场,也不用奔波,自然比之前白了许多,起码比阿黎白。
赵煊回头看了一眼,忽然将脱下的白衣扔到阿黎怀里。
阿黎接住,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等着赵煊赶她走。衣裳有些汗湿,不臭,是一种很有侵略性的味道。
阿黎将衣裳紧紧捏在手上,不知为何竟然紧张了起来。不过她那张脸还是无动于衷,甚至瞧不出表情来。
赵煊站了半天,也看了半天,见阿黎迟迟没有什么表现,烦躁地再一次赶了人。
“快出去,堵在这里碍什么眼!”
阿黎一颗心终于落回了实处,福了福身子,道了一声是。
她将衣裳搭在屏风上,悄悄出了屋子,将门关好。里头水花声不小,听着有些像赌气的样子。赌气?阿黎摇头失笑,赵煊怎么可能会有那种情绪。
况且,她方才明明很恭敬,还一点儿都没有多看。
过了会儿,一丫鬟匆匆过来。阿黎以为她要进去,先一步拦在她面前:“你要做什么?”
“这位姐姐,是叫阿黎么?”小丫鬟看了一圈,最后还是将目光当到阿黎身上,半是犹豫地问道。
阿黎有些惊讶她怎么会知道自个儿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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