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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老爷子不知道,贺寂舟伪装的太好,兄友弟恭的戏码手到擒来,他对贺嘉钰笑得真诚,“嘉钰,你有什么问题随时来找我。”
贺嘉钰被他刺激的,不好看的脸色彻底崩了,不过到底没有理智全失,碍着老爷子在场没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只是拉着江允转头走了。
老爷子的脸刷地沉下来,刚才那番话何尝不是一番考验,做领导者的,连点儿容人的气量都没有,以后还怎么用人?
老爷子心里不可遏制地生出失望。
以后真的要把贺氏这么大的家底交到这么个纨绔手上?
是的,纨绔,这不是个出于谦虚而自贬的褒义词,老爷子是真觉得这个孙子有些不学无术了。
从小到大,花在他身上的精力并不少一分,可人还是不可避免的长歪了,先前老爷子还不觉得,可一旦有对比,差距就显现出来了。
老爷子转头看了眼,身旁的青年挺拔如松,宽厚的肩膀蕴含着磅礴的力量,能承载狂风暴雨,他就像一块打磨过的美玉,不声不响,却挡不住光芒。
人真的是不能比较的。
这一刻,老爷子心里坚定的信念开始动摇了。
贺嘉钰拉着江允在沙上坐下,脸上阴云密布,江允安安静静坐在他身边,什么都没说。
佣人端着几盘花花绿绿的糕点送上来,感觉气氛不好,放下就赶紧走了。
贺嘉钰从昨晚上到现在基本上没进食,伸手捻起一块就往嘴里填,江允眼疾手快拍掉了。
她闻到了花生酱的味道。
贺嘉钰对花生严重过敏,吃多了会死人那种,以前就不小心出过一次意外,后来家里佣人上岗前都要经过培训,这条是特别注意事项。
江允直觉哪儿不对,眉头不自觉蹙起。
这时,老爷子和贺寂舟过来坐下。
老爷子看见茶几上的糕点,笑着伸手捏起一块看了看,“千层酥,寂舟你在江城买的?”
贺寂舟点头,“走的时候对方送的特产,我记得您爱吃这个,就收下了。”
江允心突突跳了两下,不等反应过来,贺嘉钰蹭地站起身,指着贺寂舟的鼻子,“你是故意的吧?他妈的一次没害死我还想害第二次?!”
他作的突然,老爷子跟贺寂舟都一时都有些懵。
贺嘉钰情绪激动,伸手拿起一块糕,掰成两块给老爷子看,“您看看这是什么,花生酱!”
老爷子的脸倏地沉下去,转头看向贺寂舟,目光锋利而冰冷,方才的那几分温情仿佛是幻觉。
贺寂舟心里一沉,正要开口解释,这时江允突然开口,“这是我买回来的。”
话落,其余三个人皆是一怔,转眼看过来。
江允露出懊恼后怕的神情,拉了拉贺嘉钰的袖口,“这是我在平川买的特产,那个卖东西的大姨说特别好吃,我尝了一个还不错,就买了,回到家忘了提醒家里佣人了,你别生气阿钰,对不起,都怪我粗心大意,幸好你没吃进去……”
江允咬着下嘴唇,脸上露出愧疚自责的表情,脸色也似乎因为受到惊吓有些苍白。
老爷子闻言脸色稍缓,反过来安慰她,“没事没事,阿钰没怪你……”
贺嘉钰这么大火一部分是借题挥冲着贺寂舟去的,结果江允突然这么一打岔,他那火气就被架在了那里。
再冲贺寂舟去显然不合适,可消却也消不下去,心里不由起了另一层埋怨,怪江允多管闲事。
而这多管闲事还可以换成另一层含义——解围。
江允在帮贺寂舟解围?
这个念头突然从贺嘉钰的脑袋里滑过,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不等他自己反驳自己,又有一些先前被忽略掉的东西涌进脑海里。
“你昨天晚上也在江城?”他突然问贺寂舟。
江允心头重重一跳,手指下意识捏紧膝盖的布料。
贺寂舟眉头轻挑,笑得几分玩味,“也?你也去了江城?”
他的表情跟话语有种说不出来的的违和感,就像锅跟盖完全不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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