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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诺。&rdo;皇子车驾，宫女按规矩只能在车外随侍。不过十皇子上车时看了她一眼，随口道：&ldo;上车吧。&rdo;素儿仍只是垂首站着，不是故意不理，只是心中还在懊恼到了四皇子府愣是没见到四皇子本尊，顺带着把左相全家都问候了一遍，没注意到十皇子这话是对她说的……十皇子被晾在了车前，一阵小风吹过……头顶被什么硬物一敲，恍然抬头，十皇子持着折扇眉毛微蹙，问她：&ldo;大白天发什么愣？跟你说话听到没有？&rdo;素儿微惊，连忙双手交叠伏地请罪：&ldo;殿下恕罪，奴婢一时……&rdo;一时想念四殿下心切没注意到十殿下您啊！可这话不能说啊！&ldo;认错倒快，起吧。&rdo;十皇子转身上车，马车缓缓向王宫驶去。素儿跟在后面，问同来的宦官：&ldo;殿下刚才说什么了？&rdo;&ldo;……他说让你上车。&rdo;&ldo;……&rdo;素儿心中再度问候了左相全家。四皇子府离皇宫的距离并不算很近，虽则马车保持着很不错的匀速运动，但素儿的体力呈下滑趋势，逐渐地开始走两步小跑三步的追车过程。心中一声长叹：怎么就偏偏他说那句话的时候我走神了呢！还有旁边这位宦官仁兄，您脚力真好啊……马车一停，素儿尽量维持着仪态低头暗喘气，离皇宫还有一半的路程，还好明天不当值啊！旁边是个茶楼，十皇子提步进去，他们在外面静候。素儿累得心里一阵念叨：十殿下你慢点出来慢点出来……慢慢喝茶不着急……可惜十皇子根本不是去喝茶的，具体是干什么就不知道了，总之不一刻就出来了。十皇子看着这个在深秋时节跑得大汗淋漓的小姑娘，面色一沉：&ldo;上车。&rdo;这次素儿听得甚是清晰，欢天喜地地道了一声&ldo;诺&rdo;，跟着十皇子上了车。马车再次驶起，坐在车里的素儿神色拘谨到不仅她自己不自在，连一旁的十皇子都觉得不自在。半晌，语声清冷地警告道：&ldo;下次再心不在焉，就不是今天这么简单了。&rdo;素儿怕极了，又跪下身，低着头唯唯诺诺：&ldo;奴婢明白，下次……不会了。&rdo;大燕朝车同轨，即便是皇子的车驾也大不到哪里去。她这么一跪，十皇子的足尖就在她额前，眼前这双黑底的靴子上绣的银纹分明是皇族才能用的纹饰，就像有意在提醒她今日开罪的是什么人一样，直惊得她冷汗涔涔。仿佛听到一声轻笑：&ldo;起来坐吧。&rdo;她又蹭到席上规规矩矩地正坐，十皇子问她：&ldo;叫什么名字？&rdo;&ldo;奴婢素儿。&rdo;&ldo;素儿。&rdo;十皇子轻一点头，&ldo;听你雅言1说得正，锦都人还是煜都人？&rdo;自大燕建国以来便大力普及雅言，然三十几年前出了一场动乱，连国都也自原本的煜都东迁至锦都。一时的混乱之下，难免诸事无章，更没工夫去管你学不学雅言的事，一阵子荒废下来，便只有当年的帝都煜都与现今的锦都两城还通用雅言了。&ldo;奴婢锦都人。&rdo;十皇子&ldo;哦&rdo;了一声，一笑：&ldo;听说近些年，锦都平民女子愿意进宫的少，新选进来的中家人子没几个锦都人。&rdo;素儿低首承认道：&ldo;是，奴婢六岁时便有选家人子的中贵人来问，九岁又问过，奴婢都没进宫……&rdo;十皇子便觉得奇怪了：&ldo;那怎的今年进宫了？可是家中生了什么变故？&rdo;&ldo;不是……&rdo;素儿道，察觉到十皇子目光中的探究，后悔自己怎么就全盘托出把话题扯到这上面来了，不敢不答，硬着头皮道，&ldo;奴婢……想见一个人……&rdo;&ldo;谁？&rdo;&ldo;……&rdo;怎么还一问到底啊！素儿低头不敢言，十皇子带着点慵意清清淡淡道：&ldo;说，恕你无罪。你要是非让我觉得你想当宫妃，我就只能一会儿禀给母妃了。&rdo;&ldo;……不是！&rdo;素儿急道，觉出失礼，又颌下首，&ldo;不是……奴婢……奴婢想见……四殿下。&rdo;此话一出，立即一系列脸红发烫心跳加速的连锁反应。结果十皇子一声了然地轻笑：&ldo;还真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