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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尴尬回眸，抬眼看向宣王。他鼓励的笑笑，似乎在示意她也那样去做。清水咬咬牙，霍霍个熊，老娘豁出去了。颤抖着端起酒杯，还没举到一半，酒已撒的袖口都湿了。换个水果吧，拿起一根香蕉，哆嗦着扒下皮，举到宣王嘴边。宣王笑着握住她的手，在香蕉上咬了一口。清水捂住咚咚乱跳的心口，不自然的抹一把脸上的红云。为什么总感觉如芒在背呢？清水下意识的在大厅里搜寻，果然！那个阴暗的角落里有一张熟悉的面孔笑得很猖狂，不不，殷隼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身边的那个人似乎在专心喝酒，眼神却似有若无的瞟过来。那张脸————真的好像一个人：薛臻。清水用力咬住下唇，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人，真的是薛哥哥么？真的么？宣王察觉到异样，顺着小水的眼神看过去，笑容定格在脸上。“小水，你演的不像哦。”他暧昧的在她耳边轻语，把她揽紧怀里，在红扑扑的脸颊上印下一吻。清水慌乱的调回视线，注视着场上的歌舞，心思却再也离不开那个角落。“我想去方便一下。”她起身，扫了一眼殷隼，走出大殿。“祸水儿，给本军师抛媚眼什么意思？”摇着价值连城的玉骨折扇，殷隼坏坏的笑。“军师啊，坐你身边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清水的焦急显露无遗。殷隼故意装糊涂：“我身边前后左右都有人，你说的是哪个？”“哎呀，就是穿黑色袍子的那个。”“哦，他叫秦至。”殷隼挑眉，饶有兴味的研究清水的表情。眼皮耷拉下来，脸色也垮了：“他姓秦啊。”“呵呵，祸水儿你希望他姓什么？”“我……我希望有什么用，人家该姓什么就姓什么。”清水自言自语着，回身往里走。大殿之中一曲舞毕，九王豪爽的大手一挥，几十名歌姬就分散到每位大人身边，两个长着妖艳的狐狸眼的摆着水蛇腰走到宣王几案前，清水一看，知道自己的任务来了。别乱摸（二）“王爷，是不是别人倒的酒好喝啊，看你高兴的。”清水汗了一把，想不到这么娇媚的声音竟是出自自己之口。宣王宠溺的捏捏她的脸蛋：“吃醋了？”她烊怒，偏头躲过：“谁吃醋了，我才不稀罕呢？”旁边一名歌姬不屑的瞥了清水一眼，心想这种货色也能得宣王盛宠，那她岂不是很有抢风头的资本。“王爷，且尝尝这女儿红醉不醉人？”柔若无骨的缠到宣王身上，举杯送至他唇边。“好，好酒。”宣王轻抿了一口，目光痴缠在美女脸上。清水怒了，原本他只对着自己笑，如今他的笑竟这般廉价，对着一名歌姬也笑得如此美观。“啪”，打掉他手里的酒杯。满脸委屈的看着他，忽略了周围人们探寻的目光。九王瞟了一眼，嘴角扯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鹅黄美人见了，娇滴滴的笑道：“一个侍妾竟敢做出这种事，真让人难以置信。”清水回头怒瞪了她一眼，不想那美人笑得更欢了：“王爷，您看东越的王爷真是不一样呢，连个小小的侍妾都管不了。”清水笑，挑眉睁大了眼睛，用眼神在说：你规矩？你懂事？你胡言乱语。九王慵懒的靠到椅背上：“来人，拉下去杖毙。”清水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两名侍卫上前拖起鹅黄美人就往殿外走。她早已吓得面如土色，连声呼救。上意是能随便猜度的么，一个猜错就要丢命啊。大殿里一时气氛紧张，宣王起身：“九王殿下，我本不该多言，只是此事既因本王爱妾而起，还请殿下手下留情。”九王眯眼轻笑：“一个侍妾而已，宣王不必挂心，不知你身边那两个可入得了眼，本王是不介意送人的。”宣王迟疑的看一眼清水：“这……多谢九王美意，只是……”清水配合的瞪了他一眼，把嘴撅了老高。九王哈哈大笑，很给宣王面子的挥了下手，让两名歌姬退下了。宣王含笑深鞠一躬，递给九王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回身坐下，揽过清水的肩，却被她用力一抖甩开了。众人貌似吃菜喝酒，实际都偷眼往这边看好戏。“咳，小水，注意场合，回去咱们好说。”他低头覆到她耳边，虽是小声耳语，身边不少人都听到了。清水歪头斜了他一眼：“你有了新欢，还找我做什么？”宣王无奈的陪着笑脸，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眼神满是宠溺。清水负气的拍掉他的魔爪：“乱摸什么？”宣王摇了摇头，猛地一把将她扯进怀里，宽袍广袖一遮，低头在她耳边低语：“够了，莫太过分。”在外人看来，这可是个十分香艳的动作，宽大的衣袖遮住两人亲密接触的部位，内中乾坤各自想入非非，竟比亲眼见到还要有趣。宣王手臂吃痛，一时竟麻了，清水跌落在他怀里，匆忙中露出半个香肩。宣王忙伸手帮她拉好衣服，才见一粒花生米滚落的地上。不经意的一瞥，果然是他。清水也顺着宣王的眼神看过去，吓得身子一抖，那个黑衣人此刻两眼放出骇人的冷光，像冰刀打在她身上。宣王手上用力，抱紧了清水的纤腰。那晚过后，洛都之中盛传：东越宣王懦弱无能，连一名小小的侍妾都敢蹬鼻子上脸。那晚，清水就没再左相府露过面了，据说是跟宣王赌气，躲到姨娘家里去了。许建旁敲侧击想问个究竟，宣王不置可否的苦笑。其实是她接到军师的命令，说教主病了，让她回分舵伺候教主。殷隼让她编个借口，可她自认为和宣王是铁哥们不能有所欺瞒，就实话实说了。宣王自然不会怀疑清水，只问了一句：“你们教主叫什么名字？”“恩，教主的绰号是霸九天，真名谁也不知道。”“他不会是二十来岁的青年吧？”“不是，我们教主一百多岁了，他还让我叫他爷爷呢，呃，不过看起来不像那么老的，也就七八十吧。”宣王点点头，这才放心的让她去了。只是若清水想到，这次是这等苦差事，打死她也不会来。“这是做的什么饭，能吃么？”一只瓷勺摔到地上，顷刻粉身碎骨。清水低头缩缩脖子：“那个，熬粥一向都是师姐负责，所以我的手艺差点。”“这是什么菜，你自己来尝尝。”清水往前凑凑，夹起一筷子放进嘴里：“不咸不酸不甜不苦。”“对，总之就是没味。”教主点点头。呃，清水的意思是不咸不酸不甜不苦，刚刚好。“那个，炒菜是师兄负责的，所以我……”“那你负责什么？”“我……我就偷偷懒，耍耍赖，混点吃喝。”清水郁闷的挠挠头。“去厨房给我重做，做不好今天别睡觉。”见教主的脸色红红的，清水悄悄吐了下舌头，好怀念他白发苍苍的时候，慈祥可亲的叫她小水，现在整个换了个人一样。虽说年轻帅气，相貌酷似薛哥哥，可是这脾气……清水端着托盘下去，在厨房发呆，究竟什么才是自己最拿手的呢？“祸水儿，挨教主骂了？”殷隼那张恼人的笑脸放大在她眼前。“军师，张大厨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呀？”“张大厨就在这，什么时候离开了。”“啊？那还让我给教主做饭，我本来就不会做，你快去叫张大厨来吧，不然教主要被我气死了。”“呵呵，祸水儿，教主让你做你就做，想不挨骂我有个办法。”清水抬头满怀希望的等下文，殷隼摇着扇子目视窗外。在清水眨了二十次眼之后，终于醒悟了：“军师啊，你就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活菩萨，天下第一帅哥，第一妖孽，第一鬼魂……”“停，行了，你这小嘴里就吐不出好话来。附耳过来。”清水听了军师的话，连连点头，其实她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只不过附和这点还是有必要的。“教主，这是我做的麻辣豆腐你尝尝，我可从来没给别人做过，您老人家是第一个吃我豆腐的人。”教主哼了一声，夹起一块放进嘴里，斜了她一眼。清水马上狗腿的跑到教主身后：“我来给您捶背吧，我按摩的技术可好了。”纤细的双手揉捏在他的肩头，清水发现教主的脸颊都红了，豆腐里放的辣椒不多啊。突然身子一歪竟被他掳到怀里：“你经常这样伺候主子？”冰冷的眸光配上如火的脸色，还真是让人匪夷所思。“没有啊，我……我只伺候过师父。”他低头直视着她的双眸，一瞬间的恍惚，清水竟以为他是薛哥哥，嘴角一弯竟是笑了。他猛地推开她，夺门而出。清水愣愣的想，他不是薛哥哥，一定不是，薛哥哥舍不得用这么大力气推我，害我险些撞到桌子上。默默收拾碗筷，恶魔走了，本该轻松的，不知为什么竟有几丝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