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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你放心吧。”它点了点头，“我们以前成功过，相信这次一定也不会失败。”

“但以前你们杀的是妖怪身边的跟班不是吗？你确定这次不会犯指向性错误？”对于这件事，我一直抱着怀疑的态度，连要灭的妖都不能指定的话，谁能保证这次一定能成功？“对了，以前的伴舞现在在哪里？”

“那次是因为……因为伴舞被妖怪所迷惑……”没说两句，女幽灵的眼眶又湿了，它捂起脸，边哭边从袖子里掏出一片银光闪闪的东西递到我的面前，“不过这次不会了，这是我们的村民……拼上了性命……呜呜……从妖怪那里……偷出来的……”

“这是什么？”我拿起这片有些透明的薄片，看不明白这块巴掌大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只是，捏在手里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我皱起眉头，翻来覆去地看。

“这是妖怪褪下来的鳞片。”它擦干眼泪，从我手中夺过鳞片说，“既然没有什么别的问题，我们就开始跳舞吧。”

虽然还不能理解这只幽灵为什么会有这么反常的举动，不过幽灵的行动本来就不是用人脑能够理解的，我也没与它计较什么，站到它指定的阵上，开始与它协力灭妖。

就在我以为实际正按我的计划进行下去的时候，情况却产生了新的变化。

在进行“摄”之舞时，根本没有妖力被吸收进来，反而有一股阴冷的咒力源源不断地涌入我的身体。

随着这股咒力的不断吸入，我的眼前渐渐产生了一些幻觉。

黑暗的世界里，有一个通体散发着邪恶暗属性气息的人，他的眼睛在漆黑一片的环境中仍然闪着银色的光芒，嘴里一直在不停地说着什么，他的嘴动得很快，周围一片嘈杂，我努力地听，但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他的身边一直聚集着一团一直变幻着形状的黑雾，它不断地扭动着，路过的地方像是被极高热量的火焰烧过一般，瞬间变得寸草不生。

阴暗的幻觉源源不断地挤进我的脑袋，阴冷的咒力开始在我的体内冲撞，它们像是要把我的理智吞噬掉一般以极快的速度膨胀着、喧闹着。

如雷声般响亮的耳鸣、体内像沸腾的开水一样翻腾着的血液，皮肤上传来的阵阵冰冷的刺痛感，使我的身体渐渐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冲击，意识一点点模糊下去，只觉得咒力像是一条被强硫酸浸泡过的丝线，缠绕在皮肤上、脑海里的，一寸一寸腐蚀着我的身体、我的理志。

双眼不听使唤地闭了起来，双腿则不争气地慢慢瘫软下去，恍惚间，我感觉到有一条坚实的臂膀托住了我的腰部，另一条手臂扶正我打着颤的身体，把我靠向一个温暖的怀抱。

额头上抵过来一个物体，它似乎想切断我的灵力，不行！不能让他这么做！我本能的拒绝它的行为，这些咒力应该是属于我的！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耳边是一个人怒吼的声音，他的声音好熟悉，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就算我能忘记整个世界，也绝对不能忘记他，“为什么我们帮你，你却要害小怀！”

痛苦！头像是要裂开一样！我觉得整个脑腔的血管都在猛烈地跳动，血液像是要顶破我的脑袋冲出来一样。剧烈的疼痛让我只能靠自残其它部位来缓解，我伸出手抓向自己的大腿，却被那个温暖的怀抱牢牢地控制住，不想伤害他，源于心底最深处的那个声音这么告诉我，我忍着痛挣扎着，试图挣脱压制着我的那个人。

“小怀！小怀！你不要伤害自己啊！要是实在难受，你就咬我吧！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吗？”他的声音忽近忽远，一会儿像是从山脉间经过的重重回音，一会儿则像是在耳边轰鸣的雷鸣，“要是小怀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眼前突然一片明亮，像是好几盏几千瓦的探照灯突然对我照过来一样，身边不知怎么的，涌现出一股强大的能量，柔和的像丝一般质感的能量团轻轻抚过我的身体，每一个它经过的地方，都像是清凉的泉水流过一般，冷却了欲冲破身体而出的力量。

疼痛渐渐散去，一片混乱的脑筋终于也开始渐渐恢复正常。

新阳……是你救了我吗？

吸收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停止了，脑海里也多出了一段不属于我自己的记忆，但是现在的情形不允许我考虑那么多。

脑子逐渐清醒后，我开始仔细听起新阳与女幽灵的对话。

“……从一开始，我就打算这么做了！”女幽灵的声音不复刚才的柔和，反而带着强烈的怨恨。

“为什么！”

“因为……他就是把我们的村子变成这样的那只妖！”

没错，我就是柔口中的那个无恶不作、茹毛饮血的妖怪。

第二十一节

21．回收

身体渐渐恢复了一些力气，我吃力地睁开眼睛试图看清目前的状况。

可是眼睛里像是有雪花在飘动一样，眼前的景象不仅有些扭曲变形，还有些暴光。

我重又闭上眼睛，把注意力都集中到在全身上下流淌着的能量上。

它除了带有新阳熟悉的气息以外，还有一股属于我的气息，也许就是当年我输送给翔的自动回复力，它在长年的岁月里在新阳体内不断地演变，最终变成了可攻可辅的圣属性能力吗？

再次睁开眼时，身边的白光已经褪去，而新阳和女幽灵正在对峙着。

新阳的全身上下，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套流光异彩的欧式银色轻便铠甲，右手上还握有一把看起来极其厚重的大剑。闪着白金色光泽的金属片从肩膀一层一层铺到手部，胸前与背后分别有两块贴身的金属铠甲紧紧地拼接在一起，以保护最主要的躯干部，膝盖以下的部分全部被金属材料包裹着，配合着新阳结实修长的身材，简直就是天神下凡！

他蹲在我的身边，右膝跪地，另外一条腿弯曲着支撑着我的腰部，左手托着我的上身，右手还要不断应对女幽灵制造的时不时向我们袭过来的怨力鞭。

“好帅啊……新阳……”刚开口说话，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沙哑难听，声带像是被砂皮磨坏了一样。

听到我的声音，新阳猛地回过头看向我，正没有防备时，被幽灵打过来的鞭子猛抽在背部的铠甲上，发出一阵响亮的抽打声。

“痛吗？”我心疼地试图抬起手，去摸摸他被打到的地方。

“不痛，一点都不痛。”新阳捏住我无力的手，完全转过身来用温柔的目光一寸寸扫过我的全身，“你呢？”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眶越来越红，他一定被我刚才的样子吓坏了吧，我轻轻晃了一下脑袋说：“好多了，你不要担心……”

“你居然还没有死！”它大概以为我受它的主舞控制，刚才遭受的是反噬之苦吧，可它万万想不到，我只是把属于自己的那部分能力收了回来而已。唯一的缺陷是，在收回那部分能力时，带来了太多黑暗的气息，与我体内原本的灵力发生冲突，导致了失控。现在，我能感受到身体内部那股强大的暗属性波动，只是现在的身体还没有从刚才的冲击中恢复过来，暂时不能动弹，但灵力却已经可以使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