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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门道:&ldo;这么小就掉毛,老了会成秃子。&rdo;梅塔特隆忍俊不禁,&ldo;不会比我们老。&rdo;天使永生不死,只会长大,不会变老。玛门忽而皱眉,&ldo;这里怎么会有年幼的天使?&rdo;第十界封闭多年,当然不会是从外头来的。梅塔特隆道:&ldo;你可以问问阿巴顿波吉是怎么来的。&rdo;&ldo;所谓的失败品,果然是天使?&rdo;玛门一肚子的疑惑,&ldo;他们失败在哪里?&rdo;天真无邪的笑容,四肢双翼健全,看不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梅塔特隆也想不出来。玛门似笑非笑道:&ldo;比起他们,我们更像是失败品吧?&rdo;梅塔特隆知道他的&ldo;我们&rdo;并不是指自己和他,而是指所有的堕天使,&ldo;天使和堕天使,不是两个称谓吗?&rdo;玛门侧头,仿佛在想他的这句话是在撇清关系还是安慰自己。&ldo;我去看看他们。&rdo;梅塔特隆踏出结界,背后露出的一对洁白羽翼。天使儿童看到他,脚步不停,只是绕到他正面时,呆呆地看着他。梅塔特隆半蹲□,温柔地问道:&ldo;你们在玩什么?&rdo;天使儿童充耳不闻。梅塔特隆好耐心地站在旁边。突然,其中一个天使儿童停下来,左边两个都撞了上去,五个跌成一团,然后摆着各种奇怪的姿势仰面看着他,不哭也不笑。梅塔特隆伸手拉起一个,掸了掸他身上的泥土,&ldo;疼吗?&rdo;那天使儿童半晌没说话。最先停下的那个天使儿童慢慢地叫了一声,&ldo;啊。&rdo;梅塔特隆看着他。但那天使儿童不再叫唤了,仍是半躺在另一个天使的膝盖上,一动不动。虽觉奇怪,梅塔特隆还是伸手将他和另外三个一一拉起。天使儿童站好,重新围成圈,继续刚才的拉圈圈游戏。梅塔特隆不明所以。&ldo;我曾经见过。&rdo;玛门的声音从结界里传出来。天使儿童对于凭空出现的陌生声音毫不惊异。玛门从结界中走出来,&ldo;未开化智力的种族,很严重的那一种。&rdo;在堕天使去地狱之前,那里也有这种种族的存在,比羊魔人和牛头人更加蠢笨,不,应该说是麻木。除了按部就班之外,根本不懂得思考。比亚当夏娃更有过之而无不及。梅塔特隆半晌道:&ldo;天堂有智慧果树。&rdo;玛门手里还有半截烧焦的智慧果树树干,价值连城。&ldo;也许还没来得及吃,就烧焦了。&rdo;梅塔特隆原本想不通为什么伊甸园要种禁果,现在想来,难道是为了改造他们?但是第十界在亚当夏娃之前就已经存在,为什么当时没有给他们?他脑海中的疑问越来越多。&ldo;会不会,和黑暗中的天使有关?&rdo;玛门道。梅塔特隆想起死在不知名黑暗中的天使们,想起卡萨米尔,心情越发沉重。&ldo;小天使一定有父母。&rdo;玛门道,&ldo;他们到时间就会回家。我们等等。&rdo;梅塔特隆低喃道:&ldo;如果能见到希普列……。&rdo;他是神派遣来管理第十界的使者,或许,只有他才能解释这里一切的一切。玛门眼眸微沉。虽然还没有见过面,不过这个怜悯天使已经给他留下了恶劣的印象。日头渐渐西移。神创造各界的时候,都没忘记让它都从东边升起,西边落下。天使儿童们同时停下来,然后手牵手排成一排,朝东边走去。玛门和梅塔特隆慢慢地跟在他们后面。他们不怕被发现,因为儿童们压根没有搭理他们的欲望。大约走到一个小时,有一座村庄隐约出现在天与草地交接的尽头。梅塔特隆好奇道:&ldo;这里的草地和那里有什么区别?为什么非要去那里玩?&rdo;即便第十界没有飞禽猛兽,也不必走得这么远。玛门道:&ldo;可以打发时间。&rdo;梅塔特隆不解。&ldo;他们每天有固定的时间表做固定的事情。&rdo;玛门道,&ldo;小孩子总是时间太多,事情太少。&rdo;梅塔特隆道:&ldo;你很了解?&rdo;&ldo;地狱有专门的儿童送报员。&rdo;每天固定好时间和地点,他们总是能按时送到。&ldo;儿童?&rdo;&ldo;几千岁的儿童。&rdo;人类的未成年保护法显然不适用地狱。梅塔特隆愣了愣,失笑摇头。他关注太久的人界,思维方式竟然也被耳濡目染了过去。10未知(下)村庄露出全貌,大约三十几户,独立房舍。儿童们跑进村庄最宽的街道,分别散去。梅塔特隆和玛门站在隐形的结界中,四处查看。&ldo;有面包房。&rdo;玛门眼睛一亮,手指朝那木质柜台一指,一块又长又硬又黑的长棍面包便出现在他手上。梅塔特隆嘴唇微动。&ldo;我留了一枚银币。&rdo;玛门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掰了一块下来,递给他。梅塔特隆接过来,拿在手心捏了捏。玛门又掰了一块放进嘴里,但很快吐出来,&ldo;这里需要发达的饮食业。&rdo;他目光一扫,看到一个金发青年天使穿着老旧的粗麻衣出来,又道,&ldo;纺织业和时装业。&rdo;梅塔特隆对生意半点不感兴趣,只是配合地微微一笑。玛门已经走了过去,&ldo;嗨,这里有投宿的地方吗?&rdo;金发青年天使慢慢转过头,大概过了一分钟才道:&ldo;啊?&rdo;梅塔特隆走过去,眼中充满担忧。玛门用天使语低声吟唱。梅塔特隆目光一闪,仿佛回到路西法还没有率众堕天的时光。可惜青年天使仍是没反应。玛门想了想,压低声音,&ldo;巴伯利卡,伊西坦不拉?&rdo;天使怔怔地看着他。&ldo;这是最新的地狱语?&rdo;梅塔特隆也没听懂。玛门道:&ldo;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回去找几个人上网发扬一下。&rdo;梅塔特隆道:&ldo;那这是……&rdo;玛门道:&ldo;乱说的。我只是想试试,他是不是根本就不会语言。&rdo;&ldo;不会语言?&rdo;梅塔特隆转了个弯才想通他的意思。在他从前的认知力,从来没有想过天使不会语言。因为在天堂,所有天使一出生就已经开窍,可以用天使语沟通。玛门道:&ldo;没有学习语言的能力。&rdo;梅塔特隆的心沉下去。智慧果树已经被焚毁,除非神重新种植,不然这些天使将只能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下去。玛门安慰他,&ldo;或许只是这一个村庄而已。&rdo;梅塔特隆突然道:&ldo;他们若是不会语言,那么儿童们又是怎么知道每天准时回家呢?&rdo;玛门一愣。梅塔特隆升起一股希望,&ldo;一定有能够沟通的办法。&rdo;玛门道:&ldo;我们挨家挨户地查。&rdo;最蠢的办法。也是不得已的办法。幸好这些天使智慧未开,所以对陌生来客也完全没有敌意,任由玛门和梅塔特隆挨家挨户地骚扰,完全没有任何怨言‐‐尽管玛门和梅塔特隆倒是希望他们唧唧歪歪几句。骚扰到第十六家,终于有了收获。一个白须天使拄着拐杖打开门,疑惑地看着他们,&ldo;你们是谁?&rdo;梅塔特隆和玛门毫无惊喜,只是震惊地打量着他。半晌。梅塔特隆打破沉静,&ldo;你,老了?&rdo;白须天使戒备道:&ldo;你是谁?&rdo;梅塔特隆展开一对翅膀。白须天使也吃了一惊,反问道:&ldo;你从主城来的?&rdo;梅塔特隆和他面面相觑。玛门闻到肉香,干咳一声道:&ldo;可不可以进去再说?&rdo;终于坐到餐桌前,但玛门还是失望了。因为餐桌上只有黑面包和肉汤。而且他敢打赌,这碗肉汤绝对是用炖了七八次的肉炖的。玛门拿着勺子,在喝和不喝的犹豫中,更加坚定要在这里开各种地狱美食分店的决心。白须天使推了推装黑面包的小篮子,热情道:&ldo;吃吧。&rdo;梅塔特隆岔开话题道:&ldo;你怎么会变老?&rdo;天使是神最宠爱的种族,是不老不死的。即便对堕落天使,神也不曾收回这项恩宠。白须天使捋了把胡须。从他动作的熟练度来看,这把胡须他已经捋了很久了。&ldo;我吃了智慧果,当然会老。&rdo;他顿了顿,疑惑地看着他,&ldo;难道你不会?&rdo;梅塔特隆张了张嘴,话被玛门截走,&ldo;我们刚吃,还不太清楚。&rdo;白须天使颔首,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ldo;唔。智慧和生命从来都是一道难以抉择的选择题。不过质审官能够选中你们,就说明你们的资质不错。&rdo;玛门试探道:&ldo;你刚才说主城……&rdo;白须天使瞪着他,&ldo;你连主城也不知道?你们到底从哪里来的?&rdo;玛门知道所谓的智慧开化并不是从无知到了全知,而是从没有学习能力到有学习能力。所以他很放心地继续编故事,&ldo;我们一醒过来,就在村庄里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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