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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rdo;乔以航终于忍不住挂掉电话，再打电话过去。小周很无辜地接起来。&ldo;要适可而止。&rdo;乔以航声音里带着淡淡的警告。小周慢吞吞道：&ldo;你考核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rdo;&ldo;……&rdo;帅帅帅见她挂下电话一脸的喜色，好奇道：&ldo;考核什么？&rdo;&ldo;公司绩效考核。&rdo;小周顿了顿，又道，&ldo;刚才就是我那个未婚妻跟人跑掉的老板。&rdo;帅帅帅显然对她老板的未婚妻跟人跑掉这件事完全不熟，&ldo;哦。那你老板还好吧？&rdo;&ldo;还好。就是偶尔变态变态。&rdo;小周说爽快之后，才重新将免提通话打开。两人边说边笑，乔以航无声地听，时间过得飞快。而且天公作美，高速公路一路顺畅，两人抵达酒店时才四点四十几分。小周到现在才真正紧张起来。应付一个人她可以全神贯注，应付的人数一多，就难免出纰漏。她心里暗暗打定主意，一会儿要多吃多喝少言少语，以便减少露马脚的机会。帅帅帅去停车，她一个人坐在大堂里等。过了会儿，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ldo;小舟？&rdo;小周下意识站起转身。只见一个戴着墨镜帽子的青年正冲着她微笑，旁边站着的是帅帅帅。小周谨慎地打招呼道：&ldo;你好。&rdo;帅帅帅笑道：&ldo;你怎么那么客气？他是老二啊。&rdo;老二？战魂……无极？小周顿时头皮一紧，大脑根本还来不及做任何运算，两条腿就直接带着她冲进了大堂拐角处的女洗手间。她飞快地跑进小间，锁上门，然后掏出电话，拨给乔以航。刚才因为下车要将手机放下包里，所以不得不关机，没想到就这么几分钟的工夫就出了状况。乔以航刚刚和高勤通完电话，谈起连觉修那部电影的事情。电影要求他演一个心脏病人，必须再瘦十斤，他正烦恼，小周的电话就响了。&ldo;出大事了。&rdo;&ldo;什么？&rdo;乔以航正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脸。&ldo;战魂无极来了。&rdo;乔以航清楚地看到自己脸色一白，不过他很快问道：&ldo;你现在在哪里？&rdo;&ldo;女厕所。&rdo;小周道，&ldo;我逃进来了，太恐怖了。&rdo;&ldo;……有什么好恐怖的。&rdo;比起战魂无极的突然现身，他更关心另一件事，&ldo;他对你的反应如何？&rdo;&ldo;不知道。好像在笑吧……&rdo;她当时脑袋一轰，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乔以航听出她声音里的紧张，做现场指导道：&ldo;首先，你要深呼吸。&rdo;&ldo;深呼吸？&rdo;小周照着他的话做。&ldo;然后呼气，吸气，吸气，再呼气……&rdo;小周满头黑线，&ldo;我又不是难产。&rdo;&ldo;原理是一样的。&rdo;乔以航清了清嗓子道，&ldo;反正你事先功课做得很足，所以不要怕，大胆地上。努力发挥本色，让他讨厌你，厌恶你，嫌弃你就可以了。&rdo;&ldo;那他万一爱上我了怎么办？&rdo;小周恶声恶气道。乔以航愣了愣，下意识地就要说怎么可能，但转念一想，也没什么不可能的。战魂无极在游戏里就不像是品味正常人士。&ldo;那也算搞定了。&rdo;他听到自己淡淡地说。小周道：&ldo;对了，还有个问题。我刚才话都没说一句就直接冲进来了，出去该怎么解释啊？&rdo;&ldo;拉肚子。&rdo;找借口对乔以航来说是驾轻就熟。&ldo;这个会不会太恶心？&rdo;小周想了想道，&ldo;我说进来放屁行不行。&rdo;那头久久没有回答。小周沉不住气地又问一遍。乔以航道：&ldo;脱裤子放屁这句话果然是有出处的。&rdo;小周：&ldo;……&rdo;小周终于磨磨蹭蹭地出去了。张知和帅帅帅都等在门外。帅帅帅见她一脸惨白，担忧道：&ldo;你没事吧？&rdo;该不是因为坐了他那辆没空调的车中暑了？想到这里，他有些心虚地看了眼身边的张知。张知的墨镜很大，挡住他的表情。小周干笑道：&ldo;没什么，小意思，拉屁而已。&rdo;&ldo;……&rdo;看着帅帅帅想笑又不敢笑的脸，小周毫不犹豫地又冲回了女洗手间。……由于她和乔以航一直开着免提通话，所以不等她汇报，乔以航就很理解地回答道：&ldo;我知道。&rdo;小周很想打开马桶盖，把自己冲下去，&ldo;都怪你。说什么拉肚子。&rdo;&ldo;我说的是拉肚子，没说拉屁。&rdo;&ldo;……你还说。&rdo;小周快哭出来了。乔以航干咳一声，安慰道：&ldo;没关系。过了今天，你和他们就井水不犯河水，再也不会见面了。&rdo;&ldo;最好是这样。&rdo;小周抬起头，努力将眼泪倒回去，&ldo;我还想起一件事。&rdo;&ldo;什么事？&rdo;&ldo;我今天可能回不去了。&rdo;&ldo;没关系。每天我替你请假。&rdo;乔以航答应得很爽快。&ldo;这是应该的，而且全勤奖和这天的工资你都要补贴给我。&rdo;&ldo;……好。&rdo;小周道：&ldo;现在最严重的问题是，我全身上下只有三百块钱。&rdo;&ldo;住一晚够了。&rdo;&ldo;但那是你给天斗他们的红包。&rdo;&ldo;……&rdo;&ldo;我吃白食可以吗？&rdo;&ldo;……&rdo;&ldo;我是绝对不会流浪街头的！&rdo;乔以航沉默许久，才叹气道：&ldo;我过来。&rdo;赴婚宴（中）小周在洗手间对着镜子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终于硬着头皮走了出去。外面，帅帅帅正蹲在地上，张知站在他旁边。帅帅帅故作可怜道：&ldo;老二教训过我了，下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笑了。&rdo;张知抬脚踢了他一下。小周摸摸脸，尴尬道：&ldo;口误口误。&rdo;帅帅帅站起身问张知道：&ldo;老大和大嫂还没来？&rdo;张知道：&ldo;我也是刚到，还没见过他们。&rdo;&ldo;你之前不是说不参加吗？怎么改变主意了？&rdo;帅帅帅说着，眼睛不断地朝小周瞟着。张知的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下。其实他已经回国两天了，之前想找张识谦谈及此事，但他还没有开口，就被他带到一家画廊里不停地传播着画画的知识和逸闻趣事，然后热情地表示他人生最大的爱好和兴趣是画画，而人生最大的目标是成为一位能够流芳百世的画家，并且郑重地将家业交给了他。他拒绝过，却被他一句话堵死所有的借口‐‐你的人生目标是什么？如果他说爱好和兴趣张知大概还能回答，但是目标……他甚至连人生是什么都还搞不清楚。之后他父亲打过电话来，先是劈头盖脸地数落他休学的事，之后强硬地表示必须回公司帮忙。他的反应是关机，然后来参加天斗的婚礼，彻底消失。当然，来参加婚礼并不完全是因为逃避，从准备回国的那一刻起，身体里就有一种名为兴奋的血液在荡漾，不停地想象着和游戏里朋友见面的情景，当然，小舟是被想得最多的一个。在来之前，他已经给自己下过心理暗示，现实的小舟和游戏里的小舟绝对是不一样的，就好像他也没有游戏里的肱二头肌一样。但心理暗示归心理暗示，期待是肯定有的，见到后的失望也是必然的。他最失望的是小舟看上去有些怕他的样子，完全不像游戏里那样的淡定。&ldo;嗯。有些私事。&rdo;他轻描淡写地说着，心底在盘算该怎么和小舟搭话。对着游戏和手机的屏幕他可以厚颜无耻地打上老婆两个字，但对着真人让他叫小舟都很别扭，尤其是他第一次好不容易喊出口还造成她狂奔进洗手间的效果。帅帅帅显然也感觉到两人之间的冰河气氛，打圆场道：&ldo;要不我们去大堂边坐边等。&rdo;&ldo;不好。&rdo;&ldo;不好。&rdo;张知和小周同时反对。张知是因为他的外貌。他是混血儿，在美国还好，回中国之后就备受瞩目。虽然没有人上来搭讪，但时不时被人用各种目光打量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小周是因为胸。虽然她这次戴着有软垫的胸罩，但谁知道会不会有高人认出她来。帅帅帅看看他，又看看她，然后摊手道：&ldo;那现在怎么办？站在女厕所门口看女士们是怎么大腹便便地进去，肚子空空地出来？&rdo;刚好一个孕妇走过来，闻言瞪了他一眼道，低咒道，&ldo;乌鸦嘴！&rdo;&ldo;……&rdo;帅帅帅委屈地低下头。他说的是便便，要重重读的便便啊。张知看了看手表道：&ldo;我们先上楼吧。&rdo;&ldo;不要。&rdo;小周继续反对。开玩笑，这么早进去铁定很引人注目，后来的人一定会一个个跑来打招呼。这实在是大大违背她的低调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