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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表白那段，邵一辰忽然将平板扔去一旁，低头用力吻住她的嘴唇。纪星搂住他的脖子，闭上眼睛，眼睫上已是湿润一片。

  他们互相啃咬着，撕扯着，年轻的身体像是互相较劲却又紧密相依的小兽。他紧咬着她的脖子，她狠抠着他的肩膀，身体交缠着，斗争着，仿佛要将所有的爱与恨，说不出来的，来不及说的，都在对方身上尽数泄出来。他痛苦的呼吸，她哀弱的呜咽，在寂静的夜里交缠成悲鸣，直到夜深，散成一场空茫。

  &he11ip;&he11ip;

  纪星忘了定闹钟，第二天早上九点半才醒。

  她睁眼的时候，邵一辰已经醒了，躺在一旁安静看着她。眼里像有千言万语，又像什么都没有，只是看着她而已。

  纪星怔松几秒，她很久没认真看过邵一辰早起醒来时的样子了，干净的，柔软的样子。

  只是看了没一会儿，她心里猛地一沉，转头拿过手机看时间。

  她吓了一大跳，展览会八点半开展，她迟到了。

  她立刻起身穿衣服洗漱，问：&1dquo;你不去上班吗？”

  &1dquo;迟到一会儿不要紧。”邵一辰说，&1dquo;我送你过去。”

  &1dquo;会场跟你是反方向，还很容易堵车。”纪星说着，匆忙拿手机叫车。

  邵一辰在一旁不紧不慢地起床穿衣服。

  纪星飞快收拾好自己，从头到鞋子都打理好了。她翻着包检查资料和文件夹时，手机响了，车已到楼下了。

  她接起电话，让司机在小区外头等一下。

  邵一辰看着她忙碌得团团转，又看她挑出来准备穿的皮鞋上边有不少灰尘，他拿一块布给她擦干净，鞋子重光亮起来。

  电话又响了，司机催促问她什么时候下楼。纪星有些急，连连说马上。她挂了电话，慌乱换鞋，两只脚挤进皮鞋里，跺了两下，说：&1dquo;一辰，我先走了。”

  邵一辰没应答。纪星走出两三步，察觉不对，脚步一顿。

  &1dquo;星星。”他在身后唤她，声音温柔一如从前。

  &1dquo;嗯？”纪星回头。

  早晨的阳光斜射进来，照在他身上，照得他的头丝金灿灿的。他深深地看着她，说出的话像是要融化进阳光里。

  他说：&1dquo;我们分手吧。”

  纪星怔怔的。好像很震惊，却又好像不意外。

  他说：&1dquo;我提的分手，算我对不起你。投进星辰的那钱归你，我净身出户。”

  室内死一样的平静。

  手机突然响起，司机又打电话催了，纪星狠狠挂断，只是盯着他，却不讲话。

  手机又响进来，她又挂断。

  直到第三次，她接起来，冲着那头几乎是崩溃地尖叫：&1dquo;你就不能等我一会儿？！我说了会来的！我会来的！你就不能等我一会儿！”

  她挂了电话，狠狠喘一口气让自己平息，仍是一瞬不眨死死盯着邵一辰，是恨，还是爱，已分不清。

  她终究是一句话没对他说，终于，转身走了。

  走到门口，突然用力拔了一下手指，飞返回把戒指放在桌上，这次走得头也不回。

  纪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楼怎么出小区怎么上车的。她只知道出门的那一瞬，她的感官仿佛一瞬间全消失了。

  她看不见人，听不见声音，感受不到风。心也彻底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