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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真是说不下去。’尚勇叹了口气,眼睛又湿润了,用拳头重重砸了下桌子,略带哽咽地说道“当时小舟没靠近看,我却看得很清楚,水泥管上明显有抓痕和血污,细看还嵌着两个指甲!妈的!”
“难道余青被扔下去的时候,还活着?”方朝阳深感震惊。
“应该是这样,无法想象,余青头朝下被卡在水泥管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拼命挣扎呼喊,无法解脱,直到渐渐死去,当时该是多么的痛苦和绝望,太惨了。可惜啊,警方也没找到!”
尚勇抽出一张卫生纸,使劲擦了擦鼻子。
听完尚勇的讲述,屋内一片静寂,大家的心里都很难受,能让一名经常面对凶案现场的刑警动感情,那该是何等的人间炼狱。
“这个混蛋,千刀万剐都便宜了他。”海小舟怒骂道。
“对,现在的法律太仁慈。对待这种人,就该用古代的凌迟,把他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来,让他知道,什么才是极致的痛苦!”尚勇也咬牙跟着骂。
“我提个建议,这个细节就不要告诉受害者的家属了。”方朝阳道。
“人已经死了,当然不能说,会承受不住的,我会跟法医协调。”尚勇点头道。
余青的死因太过沉重,方朝阳又把话题拉到苗伊的案子上,大家一边吃饭,一边就此展开了讨论。
海小舟说,省检察院已经来函,要求办苗伊案,温刚检察长心情不好,函件上甚至有揉搓的痕迹。
“省检那边怎么突然着急了?”方朝阳不解地问道。
“我猜,可能跟年谷丰有关,六二五碎尸案牵扯到他,他这是在敲打市检,别忘了他手里的权力。”海小舟哼声道。
“说起来,还是朝阳那边好,怎么审案,没人能干涉。”尚勇道。
“话不能这么说,法官也没有特权,如果犯了案,也会被送上法庭的。”方朝阳道。
“嘿嘿,要不说朝阳狡猾,看到门口的一百万现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我。”尚勇嘿嘿笑道。
“别提了,那个混蛋还是不肯放过我,前天晚上还给我了短信,说什么法官是冤案制造者。”方朝阳摆手道。
“没我们这么窝囊的,冲锋在前线,四面都是莫名其妙的敌人。”尚勇出感慨。
“其实,关于苗伊案,我又现了问题,一直没跟你们说。”海小舟犹豫道。
“小舟,这就是你的不对,咱们之间没什么隐私。”尚勇道。
“是关于刘建设的。”
“他跟朱红丽之间的关系,应该没那么简单。”方朝阳道。
“是啊,我找过蓝天宾馆的总经理,也询问了一些宾馆的老员工,可以证明,刘建设并非每年的那个日子,都在8o6房间住宿缅怀女友。远的不说,去年的那天,蓝天宾馆接待了一个商业考察团,整个八楼都住满了,他上哪里缅怀去!”海小舟皱眉道。
“刘建设撒谎,或许,他真就是朱红丽口中的刘哥。”尚勇兴奋起来。
“不能证明!”海小舟摆摆手“说句难听的,即便他真跟朱红丽滚在一张床上,狼狈为奸,也不犯法,只能接受道义上的谴责。”
“海哥,苗伊案快成死棋了,我们不能放弃任何一条线索。”尚勇道。
“好吧,我也不打算跟刘建设交往了,明天中午,朝阳跟我一起去再找他,必须问清楚了,拍桌子就拍桌子,看谁拍得响。”海小舟的筷子差点就戳到对面尚勇的脸上。
“我是法官,不能总参与具体的案件。”方朝阳皱眉道。
“别这么不义气,我可是一直跟着你在前面挡枪。”海小舟不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