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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酒转身对玉露说,“那玉露去吧,这一掷千金的豪气事,难得来一回,金儿还不敢呢。”
玉露苦着脸道:“少夫人……奴婢、奴婢胆子也小,若是将军知道了……”
温酒面色一滞。
蹲了一早上的马步,到现在还是腰酸背痛,要是惹长兄生气,恐怕就不是扎马步这么简单了。
怪不得两个婢女胆怯,她自己一想到那少年,也有点犯憷。
但是难得有向大公主赔罪的机会,温酒一咬牙,“让你去便去,将军不会知道的。”
小侍女也不敢反驳,一脸从容就义般的表情接了银票,“奴婢这就去。”
刚迈步进门槛的赵静怡看见这主仆三人的神色,有些好笑的问道:“谢珩不在你们都怕成这样,那平时在将军府里,是怎么过的?”
温酒也不知道这人到底听到了多少,转身笑道:“长兄只是是偶尔脾气急了些,平时还是很好相处的。”
赵静怡不以为然。
也就谢家少夫人觉得谢珩平时很好相处。
自从那少年来了帝京城之后,议政殿上那些个人,天天都担心一不留神都被这暴戾的少年砍了脑袋。
温酒带着她上楼,在二楼挑了个最好的位置,靠着窗,后边就是永乐坊。
“这是春风醉,公主尝尝?”
她亲手倒了酒给赵静怡递过去,白瓷杯里酒色微微荡漾。
赵静怡也没说什么,接过去便一饮而尽。
初时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同,片刻后,齿颊生香,赵静怡才有些诧异道:“这酒,倒比送到公主府的要新奇些。”
大公主生来便是金枝玉叶,唱过的玉液琼浆多到数不清,光是这“新奇”二字,便胜过无数溢美之词。
温酒道:“这是刚刚酿成的,酒方子里换了几味新料,我原本还怕酿的不好。如今听公主这么一说,应当还算不错?”
赵静怡点了点头,“你还站着做什么,坐下。”
桌上一壶酒,两个白瓷杯,窗外是不尽的风雪。
温酒落在大公主对面,侍女们退到几步开外的地方候着,她正想着金儿会不会被永乐坊那些小倌们迷了眼,回不来的时候。
不远处几人打着伞此间有酒走来,街上也没什么人,北风疏狂,吹得那一个个美男子们衣衫翩飞,颇有弱柳扶风之姿色。
片刻的功夫,金儿便带着四个小倌到了二楼。
赵静怡抬眸看温酒,“你这人实在不太聪明。”
温酒不由得问道:“此话怎讲?”
“若是没见过人间绝色,这些个俗人还能勉强入眼。现在你叫他们来,难不成是觉得本宫这双眼睛是白长的?”
赵静怡红衣艳艳,金簪云鬓,一扬眸,便无端带了三分迫人。
温酒伸手给她斟酒,不紧不慢道:“在公主心中,可还有谁不是俗人?”
杯中酒恰恰八分满时,声落下。
赵静怡看着她,勾唇一笑,却什么也没说。
这边正说着话,旁边猛地传来一阵嘈杂,有人高声喊道:“你敢跳下去试试?到时候没摔死,反倒落个断胳膊断腿的,生不如死!”
这人声音还没落下,对面三楼的屋子,忽然有个姑娘纵身越下,温酒心头一惊,身侧的赵静怡撤下边上的纱帘,信手甩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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