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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关羽曹仁大交兵 博研坦之齐跃进（第1页）

“报！关羽前锋已打破襄阳。”

“此番关羽乘两胜之威，前来犯境，兵锋甚锐，不可与战，吾今经营樊城，早已是铜墙铁壁，任他来攻！文烈，守城作战，虎豹骑难显威能，汝可取邓县驻扎，成掎角之势。吾与公明在此驻守，若关羽围我，则掠阵其后，以分其势。”曹仁安排的面面俱到。

蜀军这边，关羽集合文武，问道：“今攻樊城，诸公有何计较？”

沉默。

关羽似乎也料到了，遂朗声说道：“昔秋雨连绵，大水来犯，樊城将次可破，怎奈徐晃来助，又有吕蒙偷袭，功亏一篑。今日虽无大水相助，且樊城坚固，箭矢足备，更有曹仁曹休徐晃三员猛将，如若强攻，殊为不智。”言及此，环顾诸将，继续道：“然曹仁拥兵四万，不敢列阵相向，是其怯也，惧而缩于城内，是以是攻是围，或困或打，主动权在我，吾等不战先怯，可乎？”

不得不说，武圣的魄力就是不一样，之前于禁庞德援救樊城的时候，也是关羽在劣势兵力下站出来迎击。于禁是谁，五子良将中唯一一个假节钺的人，曹操评价为“虽古之名将，不过如此”的百战老将。当时于禁稳扎稳打，依山傍水结营，以优势兵力护卫樊城，要是没有那场大雨，关羽未必能歼灭七军。而关羽就是敢打，打了才能找机会，绝北道如此，淹七军如此，如今当然也要如此。

于是，关羽亲冒矢石，在三军最前方鼓舞士气。在关羽的带头下，荆州将士奋勇争先，结高盾阵形顶着樊城墙上多如飞蝗的流矢稳步前进。

曹仁见状，下令停止射箭，架设床弩，把长矛一样的巨矢一根根射向蜀军。床弩力道巨大，蜀军稍有力弱者举盾不力，便被射倒，更有甚者，连盾带人被捅个对穿。

但蜀军还是奋力挺进，将第一波云梯靠近城墙。

樊城守军奋力拼杀，矢石齐放，更有热油引火，第一波云梯很快就被摧毁大部分。

蜀军先登部队借助仅存的几处云梯登上城墙，与曹军展开生死拼杀，不断有双方士兵从墙上掉落。曹军人多势众，但蜀军前赴后继，始终力保城头不失。

曹仁在城头总统全局，见部分城墙已登上不少蜀军，遂叫徐晃下去帮忙。徐晃如同战神一般，所到之处，无所不利。

然而第一波云梯只是幌子，廖化、刘贤、关平、关兴等将领提前爬上云梯，在第二波排山倒海的攻势下飞身跃上城墙，各自打开局势，率领先登部队成功抢占城墙。

徐晃在城墙上四处救火，虽然神勇无比，但是独木难支。曹仁亲自下场，率领部队死命挡住，力保城墙不失。

这一战双方杀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在连续高强度的进攻了四个时辰后，蜀军扔下一千多具尸体鸣金收兵，曹仁也付出了阵亡近千的代价。

第二日，关羽再次起进攻，这一次攻势更胜昨日，士卒如潮水般涌上，喊杀声响彻天际。昨日堆积如山的尸体成了蜀军的助力，关羽采取多点攻击，四处开花的战术，各路将士同时出动，谁先打出突破口，谁就是主攻点。

曹仁身着重甲，手持大盾钢矛，在城墙上面对多名蜀军的围攻岿然不动，各种守城工具一齐望下招呼。

待魏军重型防守武器用完后，关羽搬出了冲车，开始真正的总攻。沉重的冲车缓缓向前驶进，在没有抛石车的阻挠下势不可当。

咚，咚，咚……冲车巨大的撞柱与坚固的城门猛烈碰撞，门卡在一次次剧烈的冲击下弯曲形变，即将断裂。

这是丧钟，双方士兵共同的丧钟。

曹仁见城门不守，就把城墙交给徐晃，亲自带领一支敢死之士立于门后，准备迎战蜀军。

“杀！”城门撞开之后，蜀军呐喊着杀入。关羽一马当先，直取曹仁，蜀军先后跟进，堵在城门内大战。

昔日周瑜打襄阳时，在曹仁手下多次吃瘪，甚至差点被一箭射死，曹仁自此留下了鬼神之勇的美名。如今面对关羽，曹仁一夫当关，死战不退，竟也让关羽无可奈何。

就如神仙打架，凡人退避一样，两个勇冠三军的“神仙”在狭小的门洞内打了近一个时辰，身边却都是士兵的尸体，真正的谁来“劝架”谁死。最终演变成了关羽曹仁的强强对决。

城墙方面，关平和关兴找到徐晃后开始二打一压制，虽然两个人合起伙来欺负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很不道德，但战争就是不讲道德。没有了徐晃的救火，蜀军也慢慢的扩大突破范围。

廖化当先突破，率军抢占下一块地方，城下蜀军蜂拥而上。但曹军采取人墙战术，挡住了源源不断的进攻，使蜀军仅仅局限在那一小块突破口。

战至天晚，廖化孤掌难鸣，只得退下城墙；曹仁在无数士兵的牺牲下，勉力阻挡住关羽的钢刀；关平关兴两兄弟也在魏兵合围之前退出战场。

又是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混战，蜀军还是未能取得任何战果。

独孤彻本来体能就有劣势，加上是第一次参加攻城战役，此刻很是疲惫。步履沉重，走回营寨之中，却见到大家都是浑身浴血，但还是端坐成两排，为关羽面色低沉，似乎就等自己到后议事。

“博研何如此之迟也？莫非中伤？”关羽语调威严，但不失关切。

“贱躯体弱，不善驱驰，今连番硬战，颇感无力。”独孤彻历来懒得管颜面问题，自是实话实说。

关羽也没说什么，摆摆手招呼其坐下后，说道：“曹仁果吾敌手也，防守滴水不漏。关某观察两日，见其将不求生，兵不畏死，确是难攻。不知诸位攻城之时，可得破绽？”

所有参战将领逐一汇报战况后，会场再次陷入沉默。

其实独孤彻在第一天攻城后就有一个想法：樊城坚固，曹仁善战，加上兵力差距不大，就算把这块骨头啃下来，蜀军也必定伤亡惨重，况且大概率打不下来，毕竟一开始蜀军士气高昂，但三鼔而竭，必定再难造成这么大的压力。关键是我们的任务是造成中原振动的局势，这样一来肯定不行。

所以他想领一部分兵力绕过去。

但这个操作风险极大：这支部队将是无后方作战，要是遭遇合围，下场只能是全军覆没。

“关将军。”独孤彻还是决定说出其心中之想，毕竟说说又没啥损失，提供一种可能嘛：“樊城易守难攻，难造经略中原之势。以某论之，樊城之后，一马平川，若另起一支偏师，绕过樊城，攻城掠地，若破得几座城池，亦可震动中原。”

举座皆惊，知道他胆子大的，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不知道他胆子大的，以为他疯了。这和送死没啥区别！

关羽示意其继续说，毕竟这小子语惊四座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每次又总能拿出一片理来。

“关将军率主力围城，造困毙之势，另遣偏师梯次跃进，杀入腹地，迫近许昌，若攻得城池，可因食于敌，待主公与曹军接战，便撤回荆州。”

关羽再次陷入思考：试探性的强攻两日，没找到任何可乘之机，继续强攻也不是办法，不如且让他试试。遂问到：“可有把握？”

“事在人为。”

关羽笑了：这小子，颇有当年三兄弟敢打敢拼的模样。当年刘玄德敢用三千兵救徐州，如今这小子敢深入敌腹，只为打开局面，自然十分欣赏。

“独孤彻，关平听令！”

“在！”二人齐声应道。

“着独孤彻为主将，关平副之，与汝二人两万人马，行跃进之事，凡事多多商议，务要生还。”

“必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