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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的嘴唇抿成一条线,负在身后的右手紧了紧,又上前几步,略显正式的说:"祁怃,感谢你为我们探路,现在你的作用已经没了,是时候上路了。"
"哦?你们打得过我吗?"祁怃慵懒的靠在他师娘的墓碑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吉一本正经的瞎说。
吉扭头看向不远处已经凉透的怪物尸体,诡异的沉默了,但还是在众多下属面前装装样子,他低声呵斥:"你虽然打死了怪物,但是想必你现在已经筋疲力尽了,所以,束手就擒吧,乖乖的让开。"
"好,你过来拉我一把,我起不来了。"祁怃竟立马点头同意了,看起来很听话的样子向吉招手。
吉半信半疑的低下身子一手去扶他,另一只手稳稳的扶着自己的武器,待祁怃站起之后,迅拉着他向后退去,让下属去检查墓碑。
祁怃乖乖的立在吉的制皓下,悠然的看着黑衣人翻翻找找一无所获。
"朋友,温离没告诉你们不能信我说的话吗?"
低低的喃语带着轻笑声在吉的耳边响起,犹如魔鬼诱拐小朋友时的调笑低喃。
吉头皮一炸,仿佛有连续的炸弹隔着皮囊炸碎了他的内里,一种莫名的恐惧萦绕在损败的心脏中,他什么都知道。
祁怃挑眉轻笑,轻松挣脱了吉的制锢,猛然掷出一直隐藏在袖间的匕,扎进翻找墓碑的黑衣人心脏处,一击毙命。
低头猛进瞬间闪身来到那人的身边夺了他的刀,修长的黑柄长刀在微光中出银光,祁怃甩甩长刀,脑袋一歪,嘴角一勾,笑道:"我刀使得没有那么好,可能比剑更疼一点,多担待哦!"
在吉的黑脸号令声下,祁怃嘴角微笑不断,长刀使得得心应手,干净利索的下腰躲闪,刀影迷眼的诡异招式,刀剑的碰撞之下冒出丝丝火花,破裂的血肉声同死亡前的最后一声呜咽一样动听。
显然,祁怃刀耍得也不错,没给他们多大的痛苦,刀刀割喉,一击致命。
祁怃手腕带着手臂募的向后,抵挡了吉的一刀下劈,快的转身下蹲横扫,左右手互换,手拿刀柄给他胸口一击。
吉踉踉跄跄的往后退几步,捂着胸口不住的咳嗽,眼中的惊诧掩都掩不住,太强了,明明长了一副文人雅士的书生模样,却有着如此诡异莫测点度,根本看不到长刀点位置,根本猜不到他的下一步动作。
哐当,祁怃嫌弃的把长刀一扔,从怀里拿出一颗密封的蜡丸,当着吉的面把它撵成粉嗟。
他无所谓的拍着手,仿佛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一连杀了六个人,却是连大气都没怎么喘,眼角稍微染上了点点绯红,唇色却是白的。
哪怕此刻祁怃感觉体内五脏六腑都有种碎裂重塑,经脉逆流的感觉,他还是风轻云淡的低头着笑着说:"温离没告诉你啊,我最讨厌别人动我点东西了。"
吉捂着胸口紧紧抿着唇,不肯说话,一脸的莫名其妙,企图用沉默拒绝回答。
"那日在罗家堡跟我对招的就是温离,我跟他打过太多次架了,我们的一招一式彼此都很熟悉,如果你们第一日引诱我去花林,第二日看到我又震惊,说明那人是报着杀我的心思来的,但温离不会杀我,所以我猜测,是他杀了那个本来该来杀我的人,然后来测试我的武功的,我说的对吧,阿吉兄弟。"祁怃踢走了挡在师娘墓碑前的尸体,又懒懒的靠在墓碑边上。
吉呼吸急促了几瞬,心脏一边绞痛一边猛烈跳动,他沉默半晌,还是沙哑着开口:"你是怎么知道的。"
祁怃双眸中带着些怀念的笑,仿佛银河繁星般着碎光,他微微笑着:"他经历的那些事,变成哪样都不奇怪,但他是不会杀我的,变成魔鬼都不会,你回去告诉他,他要办些什么事情我不想管,但也请他好自为之。"
……
萧贺安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四肢软痛的像刚接上别的的一样,胸口尤其通,他艰难的撑起身子,垂眸看向胸口,一大片的青紫上密密麻麻的布着针眼,淤血已经散去了,薄薄的敷着一层药粉,并未裹上纱布,他只着一身里衣,抬头看向床边矮柜,上面摆着一套崭新的水蓝色衣袍。
他僵硬缓慢的处理好药粉,穿上衣物鞋履,一瘸一拐的踏出房门,他得去找祁怃。
摸索着墙壁他来到了旁边的屋门口,先是轻轻的敲三声门,后又重重的敲三声,仔细聆听屋内,并未听到呼吸声,他又往回走,查看另一间屋子。
走到门口刚敲了一下门,门就打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脸疲惫按着肩膀的沐景琅。
两个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良久的尴尬无言后,沐景琅挠挠额头,让萧贺安进来说话。
落座后,又是良久的沉默无言,空气中只能听到嘶嘶的抽痛声。
"你胸口的伤还好吧?"没想到先开口的是沐景琅。
萧贺安有些诧异,又想到昨天祁怃的那一番教导,莫名有些耳热,他说:"还好,你后来怎么样了,是你救了我们吗?"
沐景琅神色有些奇怪,眉头紧蹙着,他斟酌着开口:"你晕了之后,我跟那怪物对打,有些力不从心,快要被咬死的时候,祁怃接住了我,并且捏晕了我,所以,我也不知道是谁救的我们。"
怪异的视线相交,两个人心里都咯噔一下,沐景琅心里想着晕倒之前祁怃脸上的凛然神色,萧贺安想的是祁怃胸有成竹的语气,二人皆有一种诡异的想法,不会是祁怃救了他们吧。
不是吧,祁怃,那么柔弱的一个人,虽然身上秘密很多,但是也够柔弱啊,被别人轻轻一推都能晕倒的祁怃,难道是个绝世大侠?
萧贺安内心有些慌,伤口都有些隐隐作痛了,"不对,那祁怃哪去了?"
沐景琅目光沉沉的摇头,他也不知道。
很快,二人噔噔噔一瘸一拐的下楼询问客栈的老板,在得知祁怃就住在萧贺安旁边的时候,他心里的不安放至最大。
萧贺安和沐景琅站在祁怃门前,他颤抖着指尖想要推开房门,却无力的放下,恐慌而又沉重的说:"我方才,来找过这间屋子,我重重的敲门,没人理,而且,我并没有听到屋里面有呼吸声。"
心里凉,四肢有些瘫软的感觉,没有呼吸听不到声音代表什么,代表,祁怃可能,死了。
沐景琅狠狠的吞了口口水,喉头不安的攒动着,后颈的疼痛慢慢烫,似乎还有祁怃留下的余温。
他深呼一口气,看向已经三魂丢了两魂的萧贺安,鼓起勇气推门,一下却没推动,他又推一下,还没推动,后知后觉他才意识到门是被反锁的,瞬间冰冷刺骨的寒意噙满全身,他几乎是僵硬的一脚踹开房门。
两个人慌忙的冲进房间,看到的是一直裹着白纱布的苍白右手颓然的垂落在床铺边,祁怃的脸白的吓人,几乎要与里衣融为一体,几乎看不到胸口有起伏的弧度。
霎时间,两个人都不敢动了,僵硬的矗立在原地,犹如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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