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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暄妍的心沉入了谷底,她顯然是怔住了。
「用毒?」
她原以為,自己自十二歲來了癸水開始,便每月都要經歷一番痛苦至極的磨難,是每個女孩子終其一生都要遭受的,因自己並無特殊,所以也不覺有?大?礙,然而自回長安以後,一次更比一次劇烈,師暄妍終於?忍不住,想?找個醫術精湛的醫工來為自己看病。
她定是得了什麼病了。
只是卻還是未能想?到,她不是得了病,而是中?了毒。
是誰能給她下毒,誰又要害她?
那雙烏潤如漆的瞳眸,仿佛一粒石子丟入澄澈的湖中?,激起?水花一顫,她驀地望過來:「我中?的是什麼毒?」
這位娘子,出身世家,侯門如海,其間摻雜了各類算計,長者?自然也曾有?所體會,這些宅門裡的陰私算計,上不得台面,從前華叔景就是因為看不慣宮中?諸多行事手段,每日要無謂行醫,方才借著丁憂之故離開。
看著小娘子勢單力弱,伶仃一人,實?在可憐,便如實?相告。
「娘子所中?之毒,是一種慢性毒藥,此類藥無色無臭無味,需長年累月地下毒才能侵入人體內,其作用,便是損陰,讓女子每逢月事之時?便痛不欲生,而且——」
老大?夫見?多識廣,也知曉這後面一句話,對無數女子而言,實?在猶如天塌地陷,可他?更是不忍讓這個年紀輕輕的單純小娘子,一世被蒙在鼓裡。
他?掩面嘆道:「終身不得受孕。」
師暄妍如被一根自顱頂鑽下的長釘鍥入地面,生生地被釘死在原處,她茫然地望著桌案上點燃的燈火,喃喃道:「原來如此。」
燈火如豆,驀地被風撲滅,室內的光影更加昏黃。
師暄妍將一雙腿盤在床上,分不清是身上更痛,還是心上更痛。
「他?們給我下毒……」
他?們,那麼狠。
在江家,她從未做過任何對不起?他?們之事,可原來,從她很小的時?候,她就被日復一日地下毒了……
她記得第一次來癸水時?,小腹脹痛,那時?的疼痛還能忍耐,並不如後來那般激烈,舅母一片好心地過來,說讓她以後每每腹痛之時?,便吃一盞參茶。
滾熱的參茶入了肚子,隔上一晌,的確就會好些。
可自第二次來癸水時?,那腹痛便又更劇烈了一些。
舅母送給她的,又是一盞參茶。
那時?,她像是第一次體會到了有?人關懷的滋味,竟得到了幾分難以描述的溫情,以至於?那時?她對舅母,還是充滿了感激的。
後來她便常常用那參茶,飲鴆止渴一般不能控制。
直至回到逃離江家之前,那參茶停了。
她已經喝了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