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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默拉收回手，火焰熄灭了，她说：&1dquo;我对讨价还价也没有兴，所以赶紧起来帮我收拾干净这里。”

  &1dquo;先给我解释一下麦灵痕契约！”杰拉尔德从地上爬起来，他站起来之后就像剑一样挺拔锋锐，一只手就能把安默拉整个人盖住。

  安默拉回过身继续整理这个蜡烛魔法阵，它们是按照严密的顺序排布的，收拾的时候当然也不能随手一卷。摆放它需要多少时间，那么回收它就需要多少时间，所以安默拉不想自己一个人做这个。

  安默拉一边将蜡烛捡起来一边平淡地说道：&1dquo;就像你听见的那样，这是个伟大的明，来自一位善良而睿智的大天使。”

  杰拉尔德走到她身边，蹲到和她差不多的高度，然后平视着她的眼睛说道：&1dquo;你没有提到那位智天使后来堕天了，成为了地狱的祭司长，而你前两天还跟我提起过他的名字。”

  &1dquo;是吗？”安默拉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睛藏在乱糟糟的头下面，但是能感觉到他深沉的眼神。

  她转了个身继续弯腰收拾蜡烛，而杰拉尔德迅站起来跑到她面前，又蹲下来跟她对视。

  &1dquo;你疯了吗？”安默拉逼近了一步，&1dquo;不帮忙整理就算了，别在这儿捣乱。”

  &1dquo;门格尔。”杰拉尔德也逼近了一步，安默拉差点被他撞倒，不过杰拉尔德抢先一步扶住了她的肩膀，&1dquo;那位在地狱掌管麦灵痕契约的堕天者就是门格尔。”

  安默拉冷淡地看着他：&1dquo;放开。”

  杰拉尔德凛然不惧。

  &1dquo;如果你想再挨一个巴掌的话&he11ip;&he11ip;”

  杰拉尔德放开了。

  安默拉缓了缓神色：&1dquo;做得好。”

  杰拉尔德：&1dquo;汪！”

  &1dquo;&he11ip;&he11ip;”咦？

  &1dquo;&he11ip;&he11ip;”咦！！！！？

  安默拉试着调整了一下表情，然后尽量让自己回到之前那个讨论严肃话题的状态：&1dquo;帮我把这些收拾完。”

  杰拉尔德显然还很抑郁，他低头帮安默拉弄干净一大片蜡烛，然后才记起自己质问的东西。

  &1dquo;你从哪里得到麦灵痕契约的？”

  安默拉耸耸肩，毫不在意地说道：&1dquo;正如你所说的，我是神，而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其他神。我们之间有一定的交际网络，也许经常喝下午茶，然后看看书，聊聊最近的明&he11ip;&he11ip;”

  杰拉尔德怀疑地看着她：&1dquo;《圣典》里可从来没写过&1squo;神的下午茶’之类的事情。”

  &1dquo;那么有&1squo;神的早茶’或者&1squo;神的午后甜点’吗？”安默拉摆出天真的笑脸问他。

  杰拉尔德敢肯定这家伙在胡说八道，他严肃地回答：&1dquo;没有。”

  安默拉眼神中流露出同情：&1dquo;哦，看来曙光是个孤僻而冷漠的人，她不常开茶话会。”

  &1dquo;&he11ip;&he11ip;”杰拉尔德觉得她太不要脸了，根本没法将话题继续下去，于是继续埋头理蜡烛。

  &1dquo;怎么了，骑士大人，你是不是有点不开心？”

  安默拉坐在了祭坛上，她翘起腿，单手撑着脑袋，栗色的头在微微昏暗的神庙里流转出温暖的光。她愉快地看着杰拉尔德忙活，看着这些蓝幽幽的烛火一点点消失不见。

  杰拉尔德觉得她忙碌的时候非常危险，一旦闲下来就会变得更加危险，所以他理智地用沉默来应对这一切。

  安默拉轻笑了一下，她抬起自己戴着黑翡翠的那只手，看见戒指上那枚异色的宝石折she出冰冷的光。

  &1dquo;告诉你一个小秘密，这个被称为灵魂出卖者之誓的契约，莲恩也签过，所以她对我来说&he11ip;&he11ip;”

  &1dquo;非。常。重。要&he11ip;&he11ip;”

  *

  黑塔城，图书馆，地下会议厅。

  今天没有任何会议要举行，可沙利耶尔一大早上就赶到了这里，他整整一天都在联系黑暗圣殿，但是斯洛毫无回应。最近活动在尘世的似乎只有门格尔、斯洛、赛门，门格尔死了，赛门满脑子肌肉，唯一比较可靠的斯洛却一直联系不上，这让沙利耶尔有点心烦。

  他盯着自己的玻璃杯，那个玻璃杯里的水原本是澄澈而平静的，但很快就染上了墨汁一样的黑色，并且冒出大量气泡。晦暗的气息在感染他周围的一切，他力量中的黑暗面已经变得无法控制了。

  沙利耶尔脸色一沉，将杯子砸在了地上，杯中水将地面腐蚀得坑坑洼洼的。

  然后他正对面的座椅上出现了熟悉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