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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冰和李默然来后台找我，纷纷要求和女侠合影留念。我在人群里找了一圈问：&1dquo;杨帆跑哪里去了？”

  &1dquo;她没来，说是身体不舒服。”

  &1dquo;把她一个人留在宿舍没事吧？”

  &1dquo;没事，估计是来大姨妈。”

  我便安心了，送他们去找座位坐好，又回到后台。早知道圣诞节晚会有个电影剧组来做宣传，网上偶尔看过一眼剧qíng简介，是个三角恋的恶俗故事，却没想到是挺有名的导演，和大牌到不行的男女明星。后台被围得水泄不通，明星的助理在恶声恶气地清场。

  两个女明星是同一部戏出道，又恰好那部戏大红大紫。于是小报记者常拿她们比较，什么抢角色，抢奖项，抢男人的负面闻更是层出不穷。两个人在后台一个修指甲一个闭眼养神，面无表qíng谁也不搭理谁。可是上台前一秒钟脸上同时露出艳光四she的笑容，手牵手走上台，俨然是一对相亲相爱的姐妹花。

  身边有人感叹着：&1dquo;我靠，谁说唐知心跟罗灿是花瓶啊，没调查就没言权，人家绝对是演技派！”

  周围一片哄笑声，我坐在角落里闭目养神，轮到我上场已经近九点。大概平时就在人前表演惯了，我根本不怯场，便舞剑脑子里还想着表演完就去大门口买个煎饼果子卷麻辣烫，要多美有多美。

  大概平时见蹦蹦跳跳的街舞多了，这种舞剑也挺鲜，反响异常的热烈。我回到后台卸了妆，热舞社的人在准备群舞节目，我跟高缘说了一声便要回宿舍。她紧着节目，也没时间搭理我，真心诚意地说：&1dquo;改天好好请你吃个饭，等我电话。”

  我从后门走出来，现yīn沉了几天的天空开始落雪，很轻薄的小片雪花，落得很急。我突然想起和顾若薰过得唯一的圣诞节，长沙的步行街，没有雪，那天刮的是北风，我们在中心广场放的孔明灯顺着风向往北飘。

  头顶好似天河里流淌的灯笼，我们牵扯手好几次差点被人群挤散，我有些着急，却听他说：&1dquo;没关系，如果以后走散了，我就在huang兴铜像那里等你，一直等到你来，别着急。”

  若薰，今天还是圣诞节，你在huang兴铜像那里等的人已经不是我了。

  我裹紧领子掏出一支烟，风雪太急，五毛钱的塑料打火机打不出火来。正愁着，眼前一暗，有人用大衣挡住风，&1dquo;吧嗒”一声脆响，湛蓝的火苗在我眼前盛开。这人真是怪人，不抽烟却整天在兜里放着打火机，还挺高级，不是我这种穷学生够得上的档次。

  面前是何落凡水墨画般的脸，我低头让香烟吻住火苗。

  &1dquo;你刚才的剑舞跳得真漂亮，台下一半的男人都被你迷死了。下次包养排行榜的名次你肯定能进前三。”

  &1dquo;别提，都是虚头八脑的玩意儿，我就没见人来问我的价码。”

  &1dquo;那是他们怕被你揍。”

  &1dquo;也是啊，一准儿揍得他爹娘都不认识。”

  何落凡横我一眼，怎么看都觉得媚态横生的。今天他心qíng似乎很好，眼神水润得能将女人的骨头泡苏了。以我对他的了解肯定是遇见什么好事，将我揪上车，开出校门。我问gan嘛，何落凡气势凌人的抛出两个字：约会！

  这应该是我跟何落凡第一次正式约会，也不知道做什么。好再平安夜节目多，先是驱车去了五环外看别人放烟火。何落凡早就准备从后车座拎出两把，唉，线香。怎么不小气死他。

  我撇着嘴巴点燃线香，细小的银色火花飞溅，与夜空中惊天动力的绝美想比，是那么的渺小，却很温暖。握着它就好像是握紧了全部的幸福一般。也仅仅是好像。线香的寿命只有一分钟，那幸福的感觉也只能维持一分钟。

  我看见何落凡按掉两次电话，而后就心不在焉。

  &1dquo;有要紧事？”

  &1dquo;李慕白他们叫我去打麻将，真不会挑时候。”

  我&1dquo;哦”了一声，在十二点前，他带我去教堂。钟声敲起来，所有人都在闭着眼低头许愿，我仰头看着落雪的天空，何落凡戳了戳我的额头：&1dquo;别傻，快点许愿。”

  &1dquo;你才别傻，许愿有用的话还艰苦卓绝努力奋斗gan嘛？”

  何落凡又风qíng万种地瞪了我这个问题儿童一眼，我乐得不行，觉得这约会真圆满。我若是那老尼姑就可以安心去圆寂了。学校门口眼线太多，他把车停在我们初遇的巷子附近。我说了句&1dquo;小心开车”就要下车，手腕却被扯住。

  我想了想，探过身子去亲了下他的脸颊，何落凡立刻把我按在怀里，右手用力揉着我的后脑勺，有点难以割舍的温qíng。

  &1dquo;阿萱，你应该还没有爱上我吧？”他不安地问，&1dquo;还没有吧？”

  这次我听明白了，这完美的约会，这始终如一的温qíng，这最后珍贵的不舍，是他给我的全部的东西。除却他不爱我这点，何落凡是个足够完美的qíng人。他连撒谎都不会，李慕白刚泡上一个妞，正黏糊着，下午还打电话跟我支招，晚上怎么就能找他打麻将？

  何落凡足够好了，连最后都不忍心伤我，连狠话都说不出来，倒有点不像他。

  对他来说，即使不爱，我也是特别的。他想要心疼的。

  我摇摇头说：&1dquo;何老师，我觉得吧，我们还是做朋友比较好。对不起啊，其实我有喜欢的人，一直一直喜欢的人。只是他已经不爱我了，是我利用你疗伤。何老师，我这样对你，我们还能做朋友吧？”

  何落凡红了眼眶，许久才说：&1dquo;你不用替我开脱。”

  两个人总有一个人要装糊涂，我是装不下去了，只能推门下车。夜里终究是内心辗转难过了一下子，第二天起netg穿外套去上课，手放兜里摸出一个信封出来。里面有张银行卡，信封上有密码，应该是何落凡昨夜悄悄塞我兜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