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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这世上真的有神明也说不定，或许琴杳真的是神明也说不定，不然&he11ip;&he11ip;为什么连他这样的人也能被拯救呢&he11ip;&he11ip;

  第五章

  祭天礼将近，国师府日益忙碌起来，琴杳也总是入宫，看不见身影。但每天不管多晚琴杳总会回来与他睡在同一个被窝里。

  &1dquo;初霁，你让我很有安全感。”

  其实，明明是她给予了他安全感，让他头一次知道，人，其实是可以这样有尊严的活下去。

  离祭天礼还有十日，礼部送来十名童男童女，这是祭祀那天要献给神明的祭品，他们在国师府接受洗礼，十日净身之后方可送上天坛。初霁静静看着国师府中的神官日日给这十个小孩身上洒上&1dquo;圣水”，他知道，这所谓的圣水不过就是在其中加了迷香，让小孩整日神智恍惚，无法哭闹。

  祭天礼越近，琴杳每夜便越是睡不着觉。

  这夜琴杳更是一宿未闭眼，她静静抱着初霁的手臂，在凌晨时分突然哑着嗓音问道：&1dquo;你怕我吗？”

  初霁立即答道：&1dquo;不怕。”

  琴杳抱着他的手臂更加用力了一些：&1dquo;恩，只有你不怕我。”夜重寂静下来，在他都以为琴杳睡着之时又听她道：&1dquo;可是，有时我都害怕我自己。”

  初霁愣了愣，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女子在心底也有所惶恐，对她自己也有那么多的不满。他不懂如何安慰人，也说不来漂亮话，呆了半晌，只有学着她的模样，侧过身子，摸了摸她的脑袋。

  &1dquo;琴杳&he11ip;&he11ip;很好。”

  睡在他身边的女子僵硬了一瞬，然后蹭起身来，在黑暗中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亲了亲他的

  额头：&1dquo;你对我很好。真的好。”

  她唇上的温度有些凉，却在他脸上点了火一般灼烧起来。胸中的心仿似要跳出来一般膨胀着。直到琴杳又躺了回去，他心中qíng绪也久久无法平息。

  糟糕&he11ip;&he11ip;

  他想，心头那个肮脏的念头，竟不知在什么时候开始破土而出，疯狂的占据了他的内心，再也割舍不掉了。

  离祭天礼还有七日，城东有一个灯会，琴杳这日早早便回了国师府，她难得来了兴致，瞒着府中神官，带着初霁悄悄溜了出去。

  &1dquo;琴杳，没有护卫怕是不妥。”他担忧她出事。

  琴杳笑了笑：&1dquo;你不就是我的护卫么？”见她这样开心，初霁说不出拒绝的话，他觉得琴杳活得并不如他想象中那么开心，而她的人生，明明应该更加灿烂。

  灯会之上各式花灯亮得耀眼，琴杳与他手牵手，像一对普通的qíng侣一般在人群中走过，猜灯谜，放花灯，初霁觉得他此生从没有哪一刻有现在这般安稳舒坦。只是看着走在自己前面半步的身影，便能幸福得扬起嘴角。

  &1dquo;嘭！”绚烂的烟花在空中绽开，琴杳扬起头，望着烟花感叹：

  &1dquo;真美。”

  初霁便看着她的侧脸，点头赞同：&1dquo;嗯，真美。”

  琴杳扭头看他，四目相接，像是黏住了一般，谁也没有主动挪开眼，直看得初霁红了耳根，琴杳一声轻笑，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微凉的唇便印上了他灼热的唇瓣。

  初霁傻傻的呆住，任由琴杳的舌头在他唇边不徐不疾的画着圈，湿|软的触感令他qíng不自禁的张开嘴&he11ip;&he11ip;想更深入的品尝她的味道&he11ip;&he11ip;

  而此时琴杳却出人意料的退了开去，初霁手一紧，忍住将她摁回来的冲动，只听琴杳道：&1dquo;初霁，你比我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好，都要温柔，善良。”

  头一次有人用&1dquo;温柔善良”四字来形容他，死士只听从主子的命令做事，不允许温柔，也无法善良，他只是一个任人摆布的物什。

  琴杳在他脸颊边蹭了蹭，微微退开一步，初霁还没来得及反应，忽见她身后寒光一闪，竟是一把大刀冲她劈头砍来：

  &1dquo;祸国妖女纳命来！”

  初霁瞳孔紧缩，直觉伸手去拽她，可琴杳身型一转，让他的手蓦地落空。他一抬头，却见琴杳只手捏住那柄大刀，虎口卡住刀刃

  ，那锋利的大刀竟未能伤到她皮毛分毫。

  第六章

  初霁怔住，恍见琴杳眸中血色红光一闪而过，她手一紧，那柄厚背大刀竟如纸一般被她生生揉碎，拍开刀刃，她脚步一动，径直上前擒住来袭者的喉咙，高大粗壮的男子立即面色青紫，腿脚一软，跪在地上，琴杳冷声问：&1dquo;谁派你来的。”

  言语中的杀气是初霁从未听过的凌厉。

  &1dquo;妖女&he11ip;&he11ip;人人得而必诛&he11ip;&he11ip;”言罢，那人脑袋一偏，嘴角流出一抹黑血淌过琴杳雪白的手背，留下触目惊心的痕迹。那人，竟是吞毒自尽了。

  见死了人，周围的人登时慌乱的四散而走。

  琴杳松了手，手背上粘腻温热的血液顺着她细白的指尖滴落到地上。琴杳怔怔的将地上的尸体望了一会儿，身子忽然开始颤抖起来，她想从衣袖中摸出绣帕，可是掏了许久也摸不出来。

  初霁恍然回神，跨步上前，用自己的衣袖替琴杳将手上的血擦了gan净。直到他衣袖尽污，琴杳身子颤抖得越厉害，她拽住了初霁的衣裳，面色有些苍白。心头陡然一痛，初霁一咬牙，将手放在了琴杳的背后，将她抱在怀里，拍了拍：&1dquo;别怕，琴杳，别怕。”

  官府的人没一会儿便过了来，看见是琴杳，谁也没敢多说半句言语，默默的将尸抬走，又将她送回了国师府。

  琴杳用了两个时辰沐浴，然而手上的血腥像是怎么也没办法洗gan净一般，那粘腻的触感一直缠绕心头，像蛛丝，将她越缠越紧。回到房间，初霁立即站起身来，他盯着她，眼中藏着不敢言说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