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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见红枣放下粉刷拿胭脂膏子抹嘴唇,谢尚方下炕换出门衣裳,谢丰仰头瞧见问:“爹,你出门?”
谢尚笑:“该去给你太爷爷、爷爷问安了!”
近来每天早晚都去东院定省,谢丰瞬间表示一道去:“他爷,爷爷,丰去!”
他要出去玩!
“那你得把手洗干净!”谢尚提要求。
谢丰看着自己抓了盆景青苔的小绿手不好意思地笑了,主动丢下手里也已染成绿色的小瓷人伸出两只手来表示:“洗,丰洗!”
丫头闻声送上热水,芙蓉帮谢丰洗干净,谢丰骄傲地把两只犹冒着热气的小手举给谢尚看,表示:“丰好了,跑跑(白)的!”
正好谢尚也换好衣服了,拿了斗篷来给谢丰披上。
离得近了,谢丰瞧清谢尚蔚蓝色袍子上的**同春图案,兴奋指点道:“哈!爹有哈!”
转又拍自己的衣裳:“丰的哈!”
谢尚必须答应啊:“对,爹今儿的衣裳上也是跟你一样的**同春,有仙鹤。”
低头间看到桌上盆栽,谢尚不免沉吟:是不是该取“晴空一鹤排云上”的名句,在这盆景山石顶加摆一只仙鹤,以加深儿子对“云深不知处”的认知呢?
儿子还小,不似他,体悟不了“山抹微云”暮霭苍茫的远意,这便就得有个媒介……
蹬上出门专用小皮靴的谢丰再坐不住,拉扯谢尚腰间挂着的玉佩一一的丝绦,催促:“爹,走!走!”
赶紧走!他等不及要出去玩了!
谢尚牵着儿子出了卧房,松开谢丰的小手,告诉:“爹穿下斗篷!再要等会子你娘!”
这是这几天的例行,谢丰便自顾撒欢跑出了门,到廊下望着头顶鸟笼子跳脚:“了,了!”
廊下候着的显荣、树林、显真,赶紧摘下鸟笼来放到地面上以哄谢丰玩……
谢尚转身瞧了堂屋花几上的牡丹一眼,选定一朵新吐的魏紫折了复进屋簪到红枣发间。
红枣镜子里瞧见,不免挑了挑眉,谢尚笑道:“似前几日出门倒也罢了,今儿咱们自家东道,你不簪花怎么行?”
红枣摸摸头顶的花,忍不住打趣道:“前人《簪花》诗云:老去风流敢自夸,开筵对客许簪花。世子自己不簪一朵?”
谢尚斜红枣一眼,竟然取笑他!
现赶时间,不得闲,且看他晚上怎么跟她算账!
“罢啰!”谢尚摆手道:“我出去了!”
不然儿子又要找进来了!
披上斗篷,谢尚到廊下教儿子辨认笼子里的鸟雀……
一时红枣出来,谢尚复看到红枣发鬓间的那朵魏紫,不觉抬手替红枣压了压,心里叹息:丰儿尽快懂事就好了。不然他连给媳妇晨起簪支花都得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还要心腹给打掩护。
至于诗,就更不能做了!
东院正院看到谢子安的黛蓝袍子,谢丰愈加兴奋,戳点:“哈!”
谢子安一听就笑了,夸赞道:“我们丰儿都认识仙鹤了!”
谢丰骄傲:“他爷,告(教)的!”
谢子安一听就嫉妒了,心说:明明去岁是他给丰儿送的仙鹤。后来丰儿回京时,他想着京师冬天严寒,丰儿为看仙鹤出屋受凉不合算,才没送仙鹤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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