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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乔装以免被人认出后,江画带着谢贵低调出宫。
玄武帝肯放她出宫,就算是默许了她背后的动作,可以说已经把皇位许给她了只要在玄武帝在位期间,她能安分听话的话。
而江画亦要投桃报李。
所以她哪怕再对古代京城感兴趣,但一出宫门,还是直奔刘易昭府上。
刘易昭本是百官之,门生故旧遍布朝堂,但东宫生变后,依附的党羽早已散的散,贬的贬。后来他在除夕国宴上惹怒玄武帝,不得不借养老之名退出朝堂,在外人看来,当真是晚节不保,处境凄凉。
好在他毕竟有开国之功,人既然退了,玄武帝便没有抓住不放,没有收回以前御赐的宅邸。算是给了他一个体面。
到了刘府,江画并未下马车,让谢贵给门房递了拜帖,就安心等待起来。
没过一盏茶,刘府侧门打开,一名管事模样的老人快步走近江画马车窗边,“是殿下”
江画撩开车帘,对管家点点头,“不必声张,直接进去。”
管家是刘易昭心腹,自然熟悉江画,即便她乔装也认出来了,面上不由带了喜色,又很快掩下,“是。”随后转头对赶车的谢贵道“请这边走。”
谢贵便沉默地赶着马车随管家的指引入了侧门。
车到了正堂后,江画下来一看左右,果然没几个人在,想是刘易昭也猜到她现在不好见人,都打出去了。
念头不过一闪而过。等在正堂的刘易昭已经几步上前,见她乔装,他先有些诧异,很快想到什么,收敛了神色,对着她深深拜下“臣见过殿下。”
她忙上前搀扶,“不必多礼。”
待刘易昭直起身来,江画仔细打量他,觉比起记忆里,他看起来更加老迈,以前只是少许斑驳的头,竟是全白了。
心里有些不好受,江画语气愧疚,“叔祖受苦了。”
刘易昭不以为意,示意她入内坐下,说道“殿下何出此言老朽半生汲汲营营,整日为朝事忙碌,早已不耐烦了。现如今闲赋在家,是为颐养天年,含饴弄孙,乃享天伦之乐也。何苦之有”
江画情知他心中必定不像面上这么好受,否则也不会短短一年半,就像老了十岁的样子。但见他语气真诚,想必也在自我排遣,遂不多言,转而说起琐事,“怎么没见大舅舅他们”
“守静辞官后在城外开了家书院,如今一家都在书院住,守拙被贬到云州后,瑜儿担心他年纪大了受不住,也跟着去了。”刘易昭叹了口气,“至于璟儿,他无所事事,上个月听说黎城菊花开的好,跑去赏菊,还未回来。”
上个月那就是中秋前夕了,全家团圆之日跑去外地,这是心里有气啊。
江画心里转着念头,面带歉色,“是我带累了”
还未说完,刘易昭便打断她,面色严肃道“殿下切不可妄自菲薄,您本就身不由己,老朽更是自己愿意退下来的,怎能怪到您身上”
江画便打住话头,含笑说“好,我不说了。”
“咳”两人安静喝了会儿茶后,刘易昭清了清嗓子,目光瞥过低眉顺眼的谢贵。
江画面不改色亦毫不避讳,“无妨。”
“殿下能出宫了,可是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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