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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她脑子懂了,身体没懂。刚踩上马镫,身体重心就不由偏了。
这也怪不得她,这小马驹可是能跑能动的活物,真往上骑,哪能和嘴上说说那般简单。
“不要怕,本王扶你。”
江绪及时托住她的腰,将她往上送。
有人护着,明檀胆子大了些,她紧紧拉住缰绳,克服着身下小马不安分踢踏所带来的紧张,心一横,闭眼跨上了马。
“夫君!不要松不要松,快扶住我!”
上马后,她感觉腰上的托力忽然撤了,慌张往旁侧望了眼,继而又抱住马脖子不撒手,出声求救。
“别抱,按本王先前说的,坐直,拉住缰绳即可。”江绪负立在一旁,不再相帮,只出言引导。
可明檀害怕得紧,身子每每稍抬一些,便又立马怕得伏了下去。
“坐直。”
“坐不直,阿檀的腰仿佛有自己的想法”
“不急,慢慢来,先松手,别抱。”
明檀完全不敢松,咽着口水,声音颤道:“说出来夫君可能不信,我的手好像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江绪:“”
不远处林荫旁,停着皇后仪仗。
章皇后半眯起眼打量着马场上的一双璧人,似是心有所感般,极轻地叹了声:“少年夫妻的情分,最为难得。”
“是啊,皇后娘娘与皇上也是少年夫妻,自是旁人不能比的。”昨日因香囊得了皇上青眼,被临时接至永春园的小才人在后头逢迎道。
皇后淡笑了声,未有言语。
倒是淑妃弯起唇角,望着马场上不让与撒娇的二人,忽而打趣道:“咱们不如猜猜,大杀四方的定北王殿下到底受不受得住这美人娇?”
“我猜定是受不住,俗话不都说了,最难消受美人恩嘛!”一位妃嫔嗔笑。
“正是,王爷待王妃,瞧着与自幼一道长大的献郡王与郡王妃相比,也不遑多让呢。”
“兰妃妹妹,你觉得呢?”淑妃又问。
兰妃未答,只轻轻摇头。
其实她了解的江启之,并不是一个会妥协迁就的人。
幼时她是公主伴读,与皇子公主、宗室贵戚一道在宫中念书,江启之也在。那时,她对这位差点与自己指腹为婚的前皇太孙极为好奇。
许是因这份好奇,她总会不自觉地多留意他些,这份留意,日渐累积,也积升起了别样情愫。
知慕少艾的年纪,她对江启之有过极短暂的怀春心思,那心思怦然又苦涩。
苦涩于她知晓,他是有大抱负,终有一日也能实现抱负的男子,情爱之于他,无关紧要,更不值一提。
而她注定要入深宫,成为帝王的女人,纵与之面面而立,也不会有更多交集。
能聊以慰藉的便是,她总想着,他那样惊才艳绝的男子,虽不属于她,也不会属于任何女子。
只不过而今现,她许是错了。
“果然猜中了!”
宫妃们娇笑。
不远处,明檀趴在马背上,死活没法儿坐直,不时便磨着站在身侧的江绪。
江绪起先不为所动,可被磨了会儿,还是让步牵绳,拉着她走了一小段距离。
明檀惯会得寸进尺,得逞后,又让江绪抱她坐上他的疾风劲马,美名其曰两人共乘一骑,可以手把手教,江绪也依了。
江绪是想手把手教,可明檀并不是真想手把手学,赖上一骑后,她便舒适地靠在他怀里,好奇问:“夫君是不是可以骑很快?最快能有多快?”
“若不换马,至多四百里。”
“这么快!那夫君得了空闲,能不能带阿檀也去外头骑骑马?阿檀还从未体验过坐在马背上纵马飞驰的感觉呢。”明檀仰头,略有些崇拜地看着他。
江绪“嗯”了声,沉吟道:“过段时日吧,本王过两日要去灵州,待从灵州回来便带你去。”
“灵州?”明檀知道灵州极为繁华,但也离京甚远,比青州还要远上大半路程,“夫君这次要去很久?”
“少则月余,多则三月。”
“这么久”
与江绪成婚以来,江绪虽时有外出办差,但从未去过两三月。倏然听到要离开这么久,明檀心里竟有些莫名失落
晚上安置时,明檀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一直动来动去,江绪也无法安睡,他忽地捞过她的身子,拢在怀里,带着困意低哑问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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