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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呢?
气泡垒最伟大的一任指挥官,功勋卓著,前途无量,却在现自己突变异后,明知会被气泡垒所不容,明知会被处决,却依旧毅然决然地选择公开自己的身份,走上了一条赴死之路。
……为什么呢?
曾经荣森所期望的那个人类的未来,本该是什么样子的?
“……小霁啊,冰原上的变异种,和气泡垒里你师母救下的那些变异种,甚至和我,和你,其实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荣森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回响,楚霁动了动嘴唇,似乎想再说点什么,一旁的林却率先开口道:“小霁,我们走吧。”
楚霁眼睫向下一扫,终于低低“嗯”了一声,没再继续说下去。
那个小士兵一直站在原地,和二人擦肩而过时,却听一道沉冷的声音传到耳边,回答了他的问题。
那声音说:“为了人类光明的未来。”
-
从公墓离开后,楚霁和林都没有再提起刚才那段插曲。
楚霁提前腾空了今天的日程,难得有了点空余的时间。二人并排缓缓往外走着,冷清的街道上,林状似随意地问道:“要去家里坐坐吗?楼顶的番茄又结新果了,那几条鱼养得也不错,之前产了些小鱼苗,想不想去看看?”
楚霁欣然应允:“好啊,很久没去了。”
林的房子在居民区的西南侧,离墓园不算太远。他们俩慢悠悠地步行过去,大约二十分钟后,一同拐进了一栋乳白色居民楼里。
因为身份和身世的特殊,林在气泡垒内的住宅条件很不错,他的家在这座居民楼的顶层,除了额定的一套住房外,楼顶天台的使用权也归他所有。
他领着楚霁径直上了楼顶,一推开顶层天台的大门,霎时间,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太阳熄灭后,几乎所有的植物都成了罕见物种,除了西侧农业区外,在其他地方见到活的植物的概率,比在路上见到气泡垒主席的概率更小。
但这里不同。
天台厚重的金属门后,一片盎然的绿意探了出来。
墙边木棍支起的架子上爬满了绿油油的黄瓜藤,其间点缀着嫩黄的黄瓜花;往前一些,几株番茄的长势十分喜人,绿叶下已经又结出新的一茬青绿色的番茄果。
绿意围绕的正中,一汪小池塘清澈见底,池底铺着一层圆润的鹅卵石,一群尺把长的青鱼自在地游动着,周围还跟着一群半个巴掌大的小鱼。
楚霁忍不住深深呼吸了一口,笑道:“真好啊,能在气泡垒里养出这么一片菜,除了你,恐怕也没别人了。”
为了在夜间给植物保暖,林还专门在顶上扎了一个棚。他的手随意抚过黄瓜藤的绿叶,笑道:“恐怕整个气泡垒,也只有我有这种闲情逸致了。”
这片屋顶不算太大,两人随意走走看看,却是足够的。闲聊两句后,林脚步稍顿,忽然侧头看向楚霁,温声问:“过两天就是日光节了,今年日光节,你有什么打算?”
楚霁很浅地勾了一下唇角,答道:“答应了天狼,陪他一起过。”
林应了一声,垂下眼笑了笑:“我猜也是。”
两人在鱼池前停下了脚步,短暂的空档后,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楚霁的侧脸。
水池里的游鱼忽而摆尾,晃动的水光映在那张轮廓近乎完美的脸上,他静静看了片刻,开口时,嗓音很轻:
“小霁,你跟天狼,真的是他说的那种关系吗?”
第三十四章
楚霁一怔,随即笑道:“师兄怎么突然问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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