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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陛下!”
胡濙不得不站出来,为王直说话。
“那此事就这般定了吧。”
朱祁钰压根不听,大手一挥:“就由王阁老牵头,其他人选由阁部来定,朕就不过问了。”
“陛下……”胡濙还要说。
“太傅!”
杨瑄却抢先一步:“陛下话尚未说完,太傅岂可抢话?下官请太傅收声,待陛下允准后,再行言!”
胡濙脸色微变,你就这么急切当狗吗?
朱祁钰深深看了眼杨瑄,是个聪明人啊,看得懂朝中局势。
目光下移,看向王直。
王直脑袋懵懵的,跪在地上,领旨谢恩。
“王阁老,朕只有一个要求,昨晚作乱之人,一个不放过!全部诛杀!”
朱祁钰目光凌厉。
王直惨笑,昨晚闹得最大的就是东厂,您让我怎么抓?
您不是想杀臣,而是想让朝中百官化作猛兽,把臣撕咬至死。
“老臣遵旨!”王直长叹口气。
胡濙看在眼里,心中悲凉。
朝堂不一样了,皇帝不一样了。
皇帝一言九鼎,不容反驳。
他再也控制不住皇帝了,除非用那个秘密引爆,同归于尽。
这辈子最大的错事,就是放纵皇帝杀陈循。
看着端坐龙椅上的皇帝,竟变得高不可攀,慢慢的,他跪在地上。
这一跪,再也起不来了。
“老臣,乞骸骨。”胡濙把笏板郑重放在地上,一头磕到底。
朱祁钰眸光一冷,又用这招逼朕?还有用吗?
“杨瑄,你把老太傅气着了,给老太傅跪下,求情。”朱祁钰淡淡一笑,把锅甩给杨瑄。
杨瑄脸色苦,冲着胡濙跪下。
胡濙一惊,大朝会上,同殿为臣,杨瑄岂可给他下跪?他做了几十年礼部尚书,岂会连这点礼节都不懂?
他急忙躲闪开来,因为起得太猛,头晕目眩,眼前黑。
杨瑄够狠的,调整跪姿,冲着他磕头:“求老太傅高抬贵手,饶过下官!”
“杨瑄你!”
胡濙再躲闪,但身体不听使唤。
他是医学家,极善养生,知道自己血气冲顶,有瘫痪的风险。
“求老太傅饶命!”
杨瑄嘭嘭磕头。
胡濙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奉天殿内,场面极为尴尬,杨瑄冲着胡濙磕头,胡濙说不出话来,场面极为诡异。
“不、不辞了!”胡濙受不了了,再磕下去,容易把他磕死在这。
杨瑄才收了他的神通。
“老太傅原谅伱了,便停下吧。”
朱祁钰微微颔:“快把老太傅扶起来,赐座!”
杨瑄累得汗流浃背,他也不年轻了,慢慢爬起来,别好笏板,伸手去搀扶胡濙。
胡濙嫌弃地推开他,但杨瑄一松手,他坐个腚墩儿!
“杨瑄,你岂可摔太傅!”李贤怒喝,赶紧把胡濙搀扶起来。
胡濙心气儿不顺,翻着白眼,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杨瑄更痛快,直接跪在胡濙面前:“下官知错了,求老太傅饶命啊!”
胡濙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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