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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最后一道屏障的南宫步军方阵终于彻底陷入了窘境,退也退不得,打也打不过,右骑军毫无阻碍的合拢了包围圈,逐渐开始加固防线,而并没有去追赶那匆匆后撤的数千步卒。
“弟兄们快撤啊!主将都走了!”
“我们被包围了!撤个屁!”
“南宫将军怎么丢下我们自己走了!”
一道道慌乱的叫声从包围圈中传出。
“右骑军破阵!”
怒喝声从步文山的喉咙中出,南宫步卒组织的包围圈已经脆弱不堪,瞬间就被骑兵撕开了几十道口子,战场开始陷入混乱。
“陷阵营!杀出去!”
与此同时,最内侧的陷阵营面对已经陷入混乱的南宫步卒包围圈,终于开始拨马向外冲去。
内外夹击,南宫步卒的阵线彻底破碎,被分割成十几个小块,各自为战,再无阵法可言。
接下来就是新一轮的屠杀,兵败如山倒,不过如此!
陵州城头的肖丘看着彻底失败的南宫大军,绝望的闭上了双眼,看到仓皇逃窜的南宫羽,守门之人连忙打开城门,南宫羽和仅存不到万人的士卒就这样乱糟糟的挤进城中。
随即城门紧闭,城外的所有士卒都被彻底的抛弃了。
游离在战场之外的那支福州骑军,被凌振的轻羽营耍的精疲力竭,马上还坐着的就只剩下不到两千人,而轻羽营竟然丝毫无伤,人人悠然自得。
“抽刀!”
凌振怒喝一声,再最后一次戏耍之后,三千轻羽营悍然拔刀,径直冲向那两千多已经是强弩之末的福州骑军,临近战线之时,轻羽营骤然加,如风卷残云般毫不费力的击溃了这两千多残兵。
轻羽营所配皆是凉州头等快马,或许不是最强壮的战马,但在度**上都是一等一的。同样不停奔波的福州骑军早已提不起度,但是凉州战马却依旧保持着很好地**。
从清晨鏖战至黄昏,夕阳映照之下,那条河抚郡与陵州之间的狭长走廊之上,战事已经结束。
两侧的密林之中落叶纷纷,被微风无力的刮起,继而又无力的栽落地面。
重甲营的前方,又多出了一座由尸体垒成的小坡,这是福州骑军明知突围无望后,临死前的最后反扑,可惜除了留下满地尸体,再也没起到其他的作用。
左骑军和山字营士卒正在打扫着战场,满地的福州军卒尸体被堆积一旁,还有大批的降卒被集中在一起看守。
薛猛薛天两人拎着刀来到了一个席地而坐的年轻人面前,年轻人正大口的喘着粗气,肩膀上绑着一条不知从哪里撕下来的土黄色布条,胡乱的包裹着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不断的溢出布条,浸透了军服,格外刺眼。
年轻人的脚旁躺着邓建安的尸体,战刀插在邓建安的胸口之上,那邓建安专用的宣花板斧掉落一旁,斧尖之上挂着些许鲜血。
薛天看了看年轻人的伤口,松了口气,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骨头,修养一阵就能恢复。
“好小子!”薛猛狠狠的一巴掌拍在年轻人的肩膀之上:“小钱,你知道这是谁吗?福王手下的头号大将,哈哈哈,你可是立了大功,我山字营真的是人才辈出!”
被薛猛喊作小钱的年轻人疼的龇牙咧嘴:“将军!您能不能轻点!别没死在战场上,倒被你一巴掌拍死了。”
“哈哈哈!”一道道戏虐的笑声从身旁传来,打扫战场的山字营士卒个个笑的合不拢嘴。
钱子默,那个父亲在凤阳城头当了几年守城卒老钱的儿子,在凉州整军之后,父亲就因为体弱从巡防营被遣散回家。
可是钱子默反而很高兴,因为自己的军饷随之增加了,还每次都能足额放,每个月寄回家的钱足够一家人日常用度,老父亲终于可以回家享享清福了。
原来邓建安在多次救援被左骑军伏击的步卒无果之后,终于准备突围,却不想到头来死在了一个山字营寻常的伍长手中,临死前他奋力的挥出手中巨斧,幸亏偏了一点,不然钱子默的这条胳膊就保不住了。
朱天和缓缓行至重甲营之中,静静地看着那壮烈牺牲的四百多重甲士卒,深深鞠躬。
此役要不是重甲营死死挡在道路之中,怕是最起码这一万五千骑兵是吃不下的,说不准还能抵达陵州战场改变战局。
“卸甲!”
夜潇潇怒喝一声,四千余重甲营士卒齐齐卸甲,同时弯腰。远处左骑军和山字营数万骑兵默然抽刀,向天而立,以示对死者的哀悼。
重甲之威,闻者胆寒!
陵州城外的战事已经进入尾声,随着南宫亲军的领军将领接二连三的战死,陵州城门紧闭,不再放一兵一卒入城,数万南宫步卒彻底失去了抵抗的信心。
当有要第一个人丢下武器,跪倒在地之后,瞬间引起了连锁反应,成片成片的南宫步卒放下了武器,垂头丧气的蹲在了地上。
当初在南宫霸的麾下,这些士卒都是精锐,每人都是宁愿战死也不投降的勇士,但自从南宫霸战死,南宫羽带着他们叛国投敌之后,他们好像被抽干了灵魂,只知道茫然的服从上级的命令,再无军魂。
至少南宫霸在的时候,从未抛弃过一兵一卒。
看着终于投降的南宫士卒,右骑军顿时爆了阵阵欢呼,他们用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让自己脱胎换骨。
凉州儿郎皆锐士!
此役:
三千轻羽营全歼从陵州城出战的五千骑卒,无一活口。
狭长走廊之内,邓建安所率的三万五千福州军卒,除零零散散跑掉两三千人之外,战死者近两万,余者归降,领军大将邓建安被当场斩杀,缴获邓字将旗一面。
陵州城外,南宫麾下一万骑卒和八千步卒战死,两万五千步卒归降,剩余近万人不是逃回城内就是逃离了战场。
一战击溃八万余叛军,反观凉州军伤亡甚小,在尘岳等人的精心策划下,几乎每一处战场都取得了绝对优势,一方面是因为重甲营能堵住福州军前进的路线,一方面也因为凉州所部大部分都是骑军,以骑对步,战无不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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