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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古老的约定(第1页)

傅家村已经很多年没有来过外人,平淡如水的隐居生活让他们还停留在很原始的状态,但澎湃的待客激情却十分高涨。穆同经不住大叔小婶的热情,不善饮酒的他已经自觉的喝了半斤以上,这自家酿造的玉竹酒十分香甜,与山间的野味十分契合,穆同意外的饱食了一番。而作为村长的傅延堂也在晚宴的高潮时分出现,神情淡然的欢迎穆同的到来。

午夜时分,热情的村民在傅延堂的招呼下纷纷返回家中休息,而穆同和傅小雨则随同他来到祠堂,三人在一座塑像下坐好,夜风轻轻吹着烛火摆动,山间不时传来虫鸣和蛙叫,十分安静。

“傅家村多少年没有这么热闹了。”傅延堂十分感慨。

穆同酒意已消了大半,对于村民的热情,他也非常感动。

傅小雨依然静静坐着,仿佛她一直都在这里。

傅延堂看着两人,欣慰的说道:“穆家和傅家上次这样坐在一起,还是我这一辈的人呢。”

“所以,傅家和穆家是世代交好的关系?”穆同不解的问题。印象中父母从来没有提过傅家,自小也没有见过任何傅家的人,但傅小雨的爷爷却很明确两家人的友好关系。

傅延堂轻轻摇了摇头:“也不是。准确的来说,傅家只在特定的时候与穆家建立联系。”

“这很奇怪,先不论这个特定的时候,如果两个家族以这样的方式交往,那原因一定很特别。是不是和之前傅小雨说的觉醒者有关?”穆同问道。他记得傅小雨曾经称呼他为觉醒者,也就是说,也会有没有觉醒的人。那这个特定的接触时间,就是穆家出现觉醒者?如果是这样的话,傅家如何知道觉醒者的出现时间?穆家又为何能接纳这个奇怪的访客?

傅延堂抚须长叹:“是的。严格意义上来说,傅家只为守护穆家的觉醒者而存在。这是两族古早时候定下的约定。”

“什么约定?”穆同问道。

“傅家受穆家大恩,经两方协商,傅家隐匿于于外,只在穆家出现觉醒者后,安排一名守护者出山,保护觉醒者的安全,直至生命的终点。”

傅延堂语平缓,像在追忆往昔。

穆同看下坐在一旁的傅小雨,心中一顿:“所以,傅小雨就是这一代的守护者,是为了保护我而来?”

想起小熊市西郊公园的刺杀,傅小雨从与自己相见开始,就已经在执行保护自己的任务了。这让穆同心中有些烦闷:傅小雨不该承受这个古老的约定。

“如果穆家没有出现觉醒者,傅家就不会出现?”穆同接着问道。

“是的。你父母那一代就没有出现觉醒者,所以傅家远离尘寰已经有五十年之久了。”

“那我可以这么理解么?这个古老的约定不是傅家和穆家的友谊,而是傅家对穆家特定人员的承诺和责任?”

“你可以这么想。虽然有些不近人情,但这个古老的约定确实是这么一代代流传下来的。原因也不可追究。”傅延堂幽幽说道。

如果每一代穆家的人都能得到傅家的协助和保护,也许父母就不会死。穆同心中感叹,但随即想到这样的要求太过荒谬,傅家能遵循古老的约定,在自己这一代还能派出傅小雨,已经十分难得了。这个年代,忠诚已经成了个笑话,人人张口闭口都在诉说,但没人见过。

“如果穆家一直没有出现觉醒者呢?傅家总不能一直遵守着这个约定吧?”穆同疑问道。

“傅家每一代都会培养守护者,无论穆同是否会出现觉醒者。等不到觉醒者的出现,就会培养下一代守护者。”

穆同心中一凛,按照傅延堂的说法,守护者只有一名,需要经过层层筛选和淘汰的,每一代的傅家人熬出的精英,却是在等待一个不确定的存在?如果这一代穆家没有觉醒者,那这名守护者将永远处于静默,苦等一生?这到底是怎样的奇怪约定?

如果说傅家并不会守护每一代每一个穆家人,对穆家是一种残酷的话,那觉醒者的不确定,何尝不是对傅家的徒耗呢?

但很显然,这种脆弱的联系也存在着很大的好处。傅家可以说是穆家的暗卫,他们很少出现,甚至连续几代不会与穆家产生交集,完全融入黑暗之中。即便出现,每一代也只有一人。穆家的敌人很难现这个暗卫的存在。

而傅小雨的强大已经让穆同意识到,所谓的觉醒者,也就是觉醒江天一决的人,一定包含着巨大的秘密。负责为什么要有这么奇怪的约定,为什么要有如此强大的守护者?

穆同甚至怀疑,如果傅小雨要对自己不利,一个呼吸之间就能解决战斗。经过西郊公园的爆炸后,他越想越疑,那颗炸弹威力惊人,换作普通人早就炸成肉泥了,但傅小雨毫无伤,这合理吗?

强大的守护者,只为守护觉醒者。

那作为觉醒者的自己呢?自己的父亲是普通人,料想其他不是觉醒者的穆家人,也应该和任何一个普通人一样。而自己呢?经过这几个月的变故,自己还能算普通人吗?想起湖边别墅那一千多具尸体,穆同第一次正视自己:江天一决的破坏力惊人,在别人眼里,自己恐怕比恶鬼还恐怖!

那,江天一决到底是什么?

傅家守护的不是穆家,是江天一决。这个破坏力惊人的力量,又为何需要守护?

“傅族长,聊聊江天一决吧?”穆同思索一阵后开口道。

傅延堂一愣,皱着眉说道:“关于江天一决,傅家知道的并不多。根据祖上留下的预言,我们称它为龙气。一股被截留在人间的远古气息,磅礴无匹,可连接天池幽冥。穆家的历史已经不可考据,为什么龙气会被穆家所得,而且随机出现在穆家后人的身上,这个谜团一直没有解开。需要重视的是,可能因为龙气的反噬,觉醒者大多短命,大多不会过四十岁就会死去。”

穆同回想起每次使用江天一决时的感受,先是浑身如同被寸鳞的疼痛,再是体内持续的高温,还有巨大的爆对身体承受力的考验,苦涩的笑了笑,能不短命么?

一个温热的小手抓住穆同的拳头,他抬起头,见傅小雨正微笑着看着自己,神色安然,目光柔和,似乎在安慰自己。

穆同喉咙咕噜一声回过神来,向傅延堂问道:“可以解除守护者和觉醒者的关系吗?傅小雨不必跟着我,傅家也不必再如此重复这个约定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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