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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楠吐了吐舌头：&1dquo;你真可怜。”

  许经把东西收拾好了，许楠和他一起坐到了炕上。许楠从兜里掏出两块饴糖，递给许经一块，说道：&1dquo;我二奶奶给我的，可甜了，给你一块。”

  许经正要伸手去接，许楠看他手上还沾着墨水，把手又收了回来，说道：&1dquo;我娘说了，手上脏不能吃东西，你得先洗干净手。”

  许经不情不愿地下了炕，洗干净手，接过糖放进嘴里，慢慢化了起来。

  许楠已经&1dquo;嘎嘣嘎嘣”把糖嚼碎咽了下去，许经看他这么快就吃完了，问道：&1dquo;你这么快就吃完了？能吃到什么味吗？”

  许楠回道：&1dquo;当然能，不是甜的吗？你能继续教我三字经吗？”

  许经也学着许楠把糖嚼碎咽了下去，说道：&1dquo;上次到什么地方了，&1squo;香九龄，能温席，孝于亲，所当执。融四岁，能让梨，弟于长，宜先知’接下来是&1squo;孝悌，次见闻，知某数，识某文。一而十，十而百，百而千，千而万’你跟我念&1squo;孝悌，次见闻，知某数，识某文’。”

  许楠一字一字地跟着许经念了起来，屋子里只有两个孩子清脆地读书声。

  许结婚，许楠的姑奶奶（许铁的姑姑）和许楠的姑姑今天就赶来了。许楠的姑姑还带着两个孩子，周氏的屋子就有些挤了，许楠跟周氏说了一声，今天跟娘睡。

  周氏答应了，还特意嘱咐陈氏，许楠晚上睡觉爱踢被子，现在晚上还是有一点凉的，一定要注意点。

  周氏应了，许楠才跟着周氏回了屋。

  屋子里点了油灯，虽然不是很明亮，但是很温暖。许楠从口袋里拿出两块饴糖，递给陈氏一块，说道：&1dquo;娘，给，吃糖。”

  许楠的大姐许冬已经脱了衣服钻进被子里，许楠拿起一块饴糖塞进了她的嘴里，说道：&1dquo;大姐，吃糖。”

  陈氏看着手里的饴糖，问道：&1dquo;根儿，在哪里拿的？”

  许楠回答道：&1dquo;二奶奶给的。”

  陈氏点了点头，正要给他脱衣服，许楠已经自己麻利地脱掉衣服，只穿着一条小裤，钻进了被子，闭上了眼睛。

  陈氏自己也脱掉衣服，吹灭油灯，睡下了。

  许楠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开门进屋，他努力睁开眼睛，是许铁回来了。

  许铁脱了衣服上炕，陈氏问道：&1dquo;都收拾好了？”

  许铁&1dquo;嗯”了一声，陈氏又说道：&1dquo;快睡吧，明天还得早起呢。”

  许铁回道：&1dquo;你也睡吧，你有身子，今天又累了一天了，明天就别起这么早了。娘要是问起，你就说根儿没醒，你不放心。”

  陈氏应了，夫妻两个无话就各自睡下了，许楠想道：&1dquo;明天我要多睡一会了。”

  许楠早上醒的时候，炕上只睡着一个小豆丁了。小豆丁是许楠的婶婶前年生的女儿，因为生在初九，就直接叫初九了。

  许楠的早饭照例是一碗蒸的鸡蛋羹，稠稠的小米饭。周氏和初九都是稀饭，高粱面加上豆面贴的饼子。

  许楠跑到厨房拿了两个碗，两把小勺，把鸡蛋羹分成三碗，把多的那两碗摆在了陈氏和初九面前。

  陈氏把碗放到许楠面前，说道：&1dquo;我不爱吃这个，根儿吃吧。”

  初九也说道：&1dquo;哥哥吃。”眼睛却盯着鸡蛋羹，口水都留了下来。

  许楠又把碗推到陈氏面前，说道：&1dquo;娘吃，小弟弟才能吃。奶奶不在，初九吃吧。”

  许楠三岁时，趁周氏不注意，把自己的鸡蛋羹分给了姐许冬和二姐雨水，被周氏现了，了好大一回脾气。

  周氏舍不得责怪许楠，就把气撒到许冬和雨水身上，要不是许楠看情况不好，转移了周氏的注意力，许秋和雨水恐怕就要挨打了。从那以后，许楠再也不敢当着周氏的面把自己的鸡蛋羹分给许冬和雨水了。

  说完，许楠就拿小勺舀起一勺，喂到了初九的嘴里。

  等初九把鸡蛋羹吃完，许楠又把自己碗里的稠稠的小米粥倒给初九半碗，说道：&1dquo;初九把这个也给喝了吧。”

  许楠的小米粥是饭做好后，先不搅拌，周氏把稠饭捞出来，等盛满许楠的小碗后，再搅拌一下，其余人包括周氏才开始盛饭。

  吃完饭，许楠和初九玩，陈氏收拾碗筷。等陈氏收拾好了，就一手牵着一个，往许满缸家走去。

  许满缸家的巷口已经有不少人了，站在那里等人。因为都是男人，陈氏低着头，许楠就一一喊过去，打招呼。

  院子里人更多了，还有很多小孩子跑来跑去。许楠说道：&1dquo;娘，我在院子里玩。”

  陈氏应了，许楠放开陈氏的手，加入了玩闹的孩子们。

  许经问道：&1dquo;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晚。”

  许楠不以为意地答道：&1dquo;今天早上起晚了。”

  有一个小孩子说道：&1dquo;你来的晚了，没糖了。刚才二奶奶拿出一盘子糖来，我枪了一块。”说完张开嘴：&1dquo;你看，还有一点呢，你要吗？”

  说话的孩子是许黑蛋，是许楠爷爷堂弟的孙子，比许楠大一岁，和他玩得很好。

  许楠知道他要是说要的话，许黑蛋真的会把嘴里的糖吐出来，再给他的。他连忙说：&1dquo;我不要了，娘说了，吃糖牙会长虫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