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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奏曲(第1页)

  奏曲

  梓桃只是微笑以对,对于比你位高的人,解释辩驳只会让对方有更多的欲加之罪。

  皇后今儿也没怎么难为她,一场晨会总算风平浪静的过了,梓桃从坤仪宫出来便有些犯困,昨儿没睡好,现在回去睡个回笼觉才好。

  碧丝提醒她道:“主子不去寿康宫瞧瞧?下午去早了太后午憩没醒,去晚了太后要礼佛,主子又该扑空了。”

  梓桃甩甩脑袋让自己清醒些,“走吧!”

  到了寿康宫,太后正在听曲,梓桃请过安后便站在一边,太后闭着眼睛躺在榻上,瞧着很是悠闲。

  一曲尽后,太后没有动作,李嬷嬷便自作主张对着屏风后头打了手势,让她们继续,又弹了一会儿,太后忽而抬手,闭着眼睛沉声道:“都是些弹烂了的调子,说什么曲,也是换汤不换药,下去!”

  殿里一片噤气声,屏风后头的乐伎抱着乐具出来,跪着行了礼退出去,殿内更加死寂,李嬷嬷轻声道:“娘娘可要奴婢给您按按腿捶捶肩?”

  梓桃在一边看着满心羡慕,这才是宫里女人的生活呀!做了皇后算什么,做太后才有味道呢!

  “6贵人可会乐器?”

  太后忽然睁了眼看她,梓桃回过神来吓了一跳,回答不经头脑:“婢妾习过筝。”

  “筝?哀家这儿没有筝。”

  想也是的,大家闺秀哪有习筝的,太后宫里应该只有琴吧。

  梓桃脑子一转,笑道:“那婢妾给太后玩个小花样吧,太后想瞧瞧吗?”

  太后瞧她那灵动模样心情也舒畅了些,笑道:“瞧瞧。”

  梓桃屈膝应是,瞄了眼桌子上的粉彩汝窑茶具,对李嬷嬷道:“还请嬷嬷给我准备套茶具,要八个杯子的,杯口深一些,青瓷的最好,白瓷的也行。”

  李嬷嬷望了眼身边的小宫女,后者便退了下去,须臾便带了套景德镇青花茶具上来,梓桃将八个杯子在桌上一排摆好,依次往里头倒水,越往后杯里水越少,梓桃倒完后,拿筷子每个敲了敲,觉着差不多了,便开始奏曲。

  梓桃敲的是她以前在赣州时听的一黄梅小调,北方大多听京剧川剧,南方多是黄梅戏采茶戏,梓桃在南方长大,虽则赣州不比江南繁华,好歹也沾了个南字,那处的水都比北方的柔些,戏曲自然也比北方的要柔婉悦耳,尤其梓桃用瓷器敲击出来,更加清脆空灵如昆山玉碎,相比之下,太后素日里听到的丝竹管弦之声便显得俗气了。

  一曲小调不过半盏茶便完了,太后意犹未尽,闭着眼睛道:“再来一曲。”

  见太后喜欢自己奏的曲子,梓桃也是满心欢喜,再奏了曲赣州当地的童谣,太后听得心头舒畅,在梓桃连奏三曲后才叫停,问她:“哀家只知宫商徵角羽,你那另外三个杯子是什么调?”

  梓桃如实解释:“婢妾幼年时在赣州生活过,家父闲时会带了我去福建沿海等地游玩,那儿有许多金碧眼的洋人,婢妾幼时瞧见过洋人在街头卖艺,他们那边的乐曲便是有八个音的,婢妾学了下来,自己在家里闹着玩儿,平素也就当个消遣,那些个阳春白雪的婢妾是学不来的。”

  梓桃钻了个小空子,其实这是幼时她西洋的厨艺师傅教她的,只她觉着如今大梁和倭国关系恶劣,若是叫太后知道梓桃学习那边的文化,说不得就治她一个心无大义崇洋媚外的罪名,说是幼年时贪玩总好些。

  太后道:“哀家素日里也会看些游记异志,那些金碧眼的洋人只在书上看过,你倒是有福气,小小年纪去过不少地方见多识广,好好珍惜学来的这些东西,以后怕是没机会出去了。”

  太后话里透着唏嘘,梓桃不由想,太后入宫时也是她这般年纪,从世家贵女变成低位妃嫔,在宫里一路厮杀,好不容易扶持着儿子坐上了皇位,却还是要困死在这深宫里,心里大概渴望许多东西吧。高处不胜寒,作为一个女人,梓桃渴望亲情,爱情,友情,自由,可太后只有一个儿子,这个儿子也不完全属于她。

  梓桃不由想到以后的自己,她如今觉着老了以后能躺在一座宫殿里吃吃喝喝睡睡便是很不错了,说不得在她老了以后,她又觉着能出宫走走,便是过得苦些也无妨。人呀,总是渴望自己得不到的东西。

  “太后娘娘还年轻,皇上也孝顺您,娘娘若是想出去走走,随时都可以呀!”

  “哀家老了,走不动了,也走不得。”

  梓桃不去深思太后说的走不得是什么意思,只是甜笑着表示应和。

  太后大概觉着和梓桃没什么话说,听完了曲子便让梓桃回去了,梓桃也没有留下来蹭饭的意思,还是回自己的住处更舒坦。

  接下来的几日,皇帝便开始临幸人,其间还不忘去丽贵妃处坐坐,逢着月初又要去皇后处歇息,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忙碌的,但对于梓桃,却是完全不闻不问,梓桃正好避避风头,也不会上赶着往前凑,至于晨安时遭遇的冷嘲热讽,梓桃心宽,左耳进右耳出便是。

  到了四月上旬,所有人都进了宫,皇后便举办了个百花宴,算是给人接风了,也叫大家认认人,毕竟有些人请晨安时不能进坤仪宫大门,侍寝之后又不必来请安,有那么些巧合的,进宫这么久还没碰过面也是有的。

  梓桃对于这种宴会不感兴,但必要的应酬还是必须去的,碧丝想给梓桃梳个繁复的髻,被梓桃拦下了:“我不适合梳高髻,小孩子做大人打扮似的,瞧着就违和,梳个简单的双螺髻便是。”

  红菱在一边看着,听得这话便道:“今儿的宴会陛下也会来,各宫娘娘都争奇斗艳的,主子平平淡淡的,陛下怎么看得到您?”

  梓桃淡笑道:“他若是眼里有我,我穿的再朴素他也看得到,他若是眼里没我,我穿的花孔雀似的,他也看不到我。”

  皇帝自那日走后,这都小半个月了,没往灼华居踏过一次,梓桃也没野心,皇上不来她也不去找。原本皇帝挺喜欢她的,如今这么多日不来,众人不由想是不是皇帝见了这么多人被花迷了眼,将梓桃忘在脑后了,若不是梓桃这段日子往寿康宫去的勤,这灼华居的一应供给怎么着也得降几个档次。

  所以如今有这么个得见圣颜的机会,碧丝便想大展身手将梓桃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让皇帝一眼就能看见她。

  “你们也别憋屈,给我打扮得再好,能比得上丽贵妃和清妃吗?在她们两的衬托下,再美的人也是姿色平平。”

  红菱有些不服气:“那她们再漂亮,有主子身段好吗?陛下都夸主子身段玲珑肤如凝脂呢!要我说,主子别老穿齐胸襦裙,显得您多胖似的,就该穿束腰裙,让那些搓衣板自惭形秽!”

  梓桃笑道:“我是巴不得藏拙,你倒尽想着让我出风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别说了,快给我梳妆,去晚了她们又有话说。”

  梓桃如今在宫里扮演的是一个天真愚蠢又胆小怯懦的角色,别人说她什么她都不回嘴,只知道傻笑,也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不敢回嘴还是心里强忍着。而且特别没眼色,别人和她客套她就当真,就像第一回请安时陛下赐她软轿,她还真就坐了,坐着来又坐着回去,后来丽贵妃赐她红石榴花钗,她也大喇喇的接下了,为此丽贵妃的大宫女素娥很是怨愤了番,大骂梓桃没眼色,贵妃给她她就不知道拒绝,那可是皇帝送给贵妃娘娘的,娘娘戴了好几年了,如今却被个人拿走了!

  因着这些事情,梓桃在宫里的人缘很不好,入宫这么久,别人都拉帮结派三两成群的,就梓桃还是形单影只。一来梓桃不会做人,二来人里头唯有梓桃升了两级,又得了太后青眼,众人便刻意孤立她,梓桃也不会上赶着,她一个人处着也挺欢。

  百花宴在御花园举行,春光融融花香蝶绕,但花娇不及人娇,花香不及脂粉香,梓桃瞧着上座的皇帝笑意盈盈和美人们推杯换盏,低着头不住的翻白眼,暗骂流氓皇帝迟早死在花丛里!

  和梓桃一般愤懑的还有皇后,瞧着底下狐媚子对着皇帝送秋波,皇后眼里似能射出针来,低位妃嫔自然不敢触皇后霉头,瞧见皇后眼神不善,一个个的便都缩了回去,敢和皇后打擂台的,自然是丽贵妃这等宠妃和德妃这等娘家给力无所畏惧的主儿。

  丽贵妃无视皇后怨毒的目光,身姿摇曳的举着杯子站起来:“臣妾敬陛下一杯,贺陛下又得佳人。”

  “佳人再多,也不及爱妃一颦一笑。”

  皇帝说罢仰头一饮而尽,而后执着空酒杯往下倒,没一滴水落下来,示意他已经干杯了,又挑了一眼丽贵妃,就这几个动作眼神,便透出无尽的俊美风流来,叫底下一干妃嫔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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