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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你和一个人有过暧昧后，眼神也会生变化。

  偶尔在公司电梯间走廓里遇到程峰，齐冬都会敏感的现他眼神里多了些内容。这种变化让齐冬心喜。

  她一再提醒自己细节关乎成败。她偶尔便装，偶尔穿着公司的西装一步裙，对着程峰唇边总噙着他所欣赏的温柔清纯的微笑。齐冬再没穿过高跟鞋去公司。

  销售也讲策略的。急于推销只能让客户过足买方市场的瘾，从而摆足架子挑三拣四。

  齐冬没有找别的理由再走进过法务部的办公室，也没有给程峰过短信。

  如此一来，两人见面的机会少了。然而程峰给齐冬的短信频率则像牛市的股票指数，曲线漂亮的往上扬起。

  齐冬小心的斟酌回复着每一条短信，一点点的将清纯活泼可爱等等形象通过寥寥数语植入程峰的印象。

  程峰瞟向齐冬的眼神像夏天的阳光，一点点炽热浓烈。

  齐冬那小订单签下来，整个销售部都知道了。

  她去年进公司时已至年底，没什么业绩。年后第一季度只做成几万块的小单，这纸二十来万的合同算是生意开张。

  销售最难的是刚入行的时候，没有人脉两眼一摸黑，牛吃南瓜找不到下嘴的地方。无数销售辛苦奔波三个月，试用期一到就被无业绩这一条无情的炒了鱿鱼。齐冬拿到这订单，意味着她在公司真正站住了脚。

  最明显的变化是人劳部，通知齐冬交各种资料补办社保养老手续，签订正式聘用合同。

  照中国的法律，用人公司三个月必须替员工办理这些手续。事实上，能真正做到的极少。齐冬的老板是拿着德意志护照的中国人。扛着外商独资的牌子，骨子里仍是地道的中国做法，将试用期一拆为二，前三个月试用，后五个月实习，变相的将试用期拉成了八个月。

  得知消息，销售部同事的眼神也变亲切许多。齐冬被各种问候打包围，瞬间有种终于通过考验成功打进敌人内部组织的轻松。

  大概唯一瞧她不顺眼的就是刘世茹了。她的凤眼总不是正经瞧人的，斜着四十五度角，带着居高临下的味道瞟着齐冬：“齐冬这么漂亮，老板怎么忍心不在合同上签字呢！”

  齐冬硬生生的将一口气咽了回去。她不无恶意的打量着刘世茹，猜测着她究竟用美色诱惑了多少个老板签单。

  只不过这块地皮齐冬还没踩熟，口水仗打赢了又不多她一毛钱奖金，却便宜了部门其他人免费看戏。摆明没好处的事齐冬不干。她将扮猪吃老虎的精神贯彻到底，带着无害的笑容，自降身份将销售部各位前辈拍了个遍。尤其不吝唇舌把刘世茹捧得凤眼带笑，罢手不再冷言讥讽于她。

  过了这一关，齐冬总算松了口气。

  攘外先安内。齐冬把全部心思用在了程峰身上。

  男女之间总是在暧昧中展开交往。到了临界点，总有一方会情不自禁的想要将这层朦胧揭开。

  她记得一个真理，谁先动心谁先死。齐冬死死的沉住了气。不管走廓眼神交流如何含情带笑，她都没有主动约过程峰。

  最终这场拉锯战齐冬取得了胜利。程峰缴械投降，干脆利落的提醒齐冬，合同签下来了，她该履行承诺请他吃饭了。

  齐冬总结了下初战告捷的经验后，端起了架子，一直磨到当天晚上才给程峰了条短信：“合同签下来程经理功不可没。说好请你吃饭，你定地方吧！”

  程峰迅回了短信。回信的度让齐冬感觉到他的等待和欣喜。齐冬想，她已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她又有点不安。

  鱼儿吞饵是肯定的事，但她确定自己要把它钓上来吗？

  把扎伤了嘴的鱼儿取下来放回水里继续垂钓，叫玩弄。何况这条鱼，还是同一间公司里的同事。鱼上钩又不钓，众目睽睽，怎么好意思？

  销得不错，不等于售后也好啊！不是有两年时间吗？前方路漫漫，能否真正携手，还有无数道坎在等着她。

  齐冬决定近距离多观察。

  这天齐冬开了车。

  上次没开车有理由，这次再不开车就摆明了要程峰送她回家。

  合同一天没盖章，销售们都只会打哈哈，绝不肯提前暴露手里的货销得如何。齐冬还没考察完程峰的品质，她绝不会这么快将自己的心意暴露在程峰面前。

  程峰选的是家私房菜馆。两人作贼似的前后开车出了公司，在餐馆聚，相视而笑。

  齐冬提醒他：“程经理你可要保密。否则全公司的人都会说我偏心！世茹姐要是知道，我就惨啦。”

  离下决定还早，绯闻闹得公司上下皆知，实属不明智。但齐冬不能这样提醒，就只好借刘世茹的名头了。

  程峰目光一闪，笑了：“齐冬，公司同事一起吃个饭而己。瞧你说的，也太严重了吧！”

  他直接叫她的名字。上次他可是称呼自己齐小姐的。齐冬意识到称呼上的变化，事情正在朝她的销售计划一步一步进行。

  齐冬叹了口气调侃他：“程经理大概很长时间没有微服私访过了。民间一小女子仰慕领导太普遍了。领导不知道有人仰慕他也很正常！”

  程峰眨了眨眼故作惊诧状：“那民间小女子不会是大明湖畔的齐雨荷吧？！”

  齐冬的心脏抽搐了下。现在的男人入戏真快，她还没扯线鱼就往上蹦了，不符合她的节奏安排啊！齐冬扑哧一笑，摇头道：“非也，刘雨荷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