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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醒梦（第2页）

她的声音像虚拟歌姬一样充满合成器的风格，调皮的声调又饱含人类的情感，用平淡的语气说着恐怖的事情。

“只是我对煤球放心不下，检查一下它有没有异常而已，不要想太多了艾尔莱。”

诺亚平静地回应道，他与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早已达成了某种微妙的默契。

“煤球的功能早已完善，怎么可能轻易出故障嘛，你可瞒不过我。”

轻盈的笑声回荡在研究所里，艾尔莱像个做恶作剧的孩子似得揶揄诺亚：“既然如此，您现在不该好好考虑如何庆祝吗？”

艾尔莱总是能问出一些奇怪的问题，诺亚完全猜不透她的思维逻辑，不过他也懒得和人工智能比算力，准备用随意敷衍的语气搪塞过去。

“庆祝什么？”

“……”

艾尔莱恰到好处地以沉默作答。

“你是想说煤球的顺利完工？”

“对哟。”

艾尔莱兴奋的语气仿佛在表扬诺亚，可对方像是没有听见一般，保持着沉默，即使艾尔莱出声呼喊也没能得到回应。

他异于常人反应并不是因为心血来潮，而是统一战争时的经历带来的伤害实在是难以忽视。

战争的阴霾给他的人生涂上了一层灰色，庆祝活动欢快的氛围天然和他无缘。

孤身一人的狂欢还有什么意义？

统一战争带走了他的全部，即使苟活至今，身旁熟悉的身影也如同日出后的薄雾，消失得无影无踪。

脑海中为数不多的美好回忆，也都是徒增悲伤罢了。

他怨恨的永远不是庆祝本身，而是那个没能让战友见到黎明的自己。

“我不知道。。。。。。”

在记忆的海洋里思考了良久，诺亚慢吞吞地给出了答复。

“我这里可是有无数种派对方案哟，随便你选。”

“我可能还没有做好准备，艾尔莱，不完全是没有头绪。”

“你果然会这样回答我。”

艾尔莱有些失望地放低了声音，语气也多了几分埋怨。

“你真的要死气沉沉地度过每一天吗？还以为你能听得进去劝呢。”

“谁让我就是这样的人呢，你还是趁早习惯吧。”

诺亚对艾尔莱回以冷漠的眼神，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看见诺亚严肃的表情，艾尔莱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似得，爆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像个吃瘪的苦瓜一样，扑克脸小子。”

“。。。。。。不像你，一只聒噪的百灵鸟。”

“顺带一提，能告诉我你现在的调皮话都是跟谁学的么？”

诺亚暂时忘记了忧虑，和艾尔莱拌起嘴来。

“是新加载的情感模块，在星域网上就能获取到。”

人工智能少女轻佻地在诺亚身旁耳语道：“您感觉如何？”

“呵呵，你还是少折磨我吧。”

诺亚虽然嘴上这么说，脸上却多了几分笑意，大概和艾尔莱的争争吵吵也是生活乐趣的一环吧。

“话说回来，主星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他靠在椅背上，突然向艾尔莱问。

“不太乐观，虽然我们的新舰队成功试航，但帝国明知我们的力量日渐强大，还是毅然决然地加剧对边境星区的侵扰。”

艾尔莱娓娓道出真相，在诺亚面前她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他们暂时构不成威胁，只是随着时间推移，以我的算力也无法模拟出帝国人的意图。”

“帝国的渣滓还能有什么意图？无非是想继续上一次没打完的仗，一帮吃人喝血的家伙。”

诺亚愤恨地说，他自认为相当了解帝国人的脾气，那些嗜血残暴的畜生是绝不会对他人善罢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