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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还是里包恩看不下去了,在我们集体被列车员赶下车之前丢下一句“真没用啊”,然后便拿着印有1ot字样的列恩锤,用仿佛打高尔夫一样的优雅姿势,咚的一声将蓝波从上方的行李货架上打飞下来,落在了早已紧张的张开手等待的京子怀里。
至此,闹剧终于告一段落,我们全都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学生一样,埋着头装成鹌鹑,捂着脸坐回了各自的座位上。
这就是幼稚园小男孩的威力吗
我默默地将穿在吊带外面的粉色防晒t朝上拉了拉,只可惜轻薄到几乎可以说是透视的面料完全遮掩不了我的长相。
突然之间很能理解妈妈了怎么办。
她那种不靠谱又散漫的性格,不会就是因为天天跟这样的小孩子在一起才形成的吧
令人窒息的羞耻感随着车厢内逐渐安静下来而慢慢褪去,从刚才起就完全没受到任何影响、在同乘的邻座投来窥探的视线时还会恶狠狠回瞪回去的狱寺仔细观察纲吉的表情,可能是觉得时机差不多了,献宝一样的从身上掏出衣服扑克牌,递到纲吉的面前。
狱寺“十代目,反正也没有事情做,要不要玩一会这个”
被我紧贴着当墙壁一样靠住的纲吉微微动了动,不过还没有听见他说话,山本反倒是率先响应道“好啊,来玩两把吧阿纲。辻要一起吗”
“诶”
纲吉似乎是愣了愣,头顶摩挲一下,应该他过了脑袋在看我。
果然,温哑的嗓音很快便自上方传来“阳菜要一起玩吗”
伴随着他的询问,狱寺的目光也落在了我的身上,但也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很快就拧着眉移开了视线。
山本则是大大方方的盯着我们,眸光清亮,脸上还带着爽朗的笑意。
莫名其妙成为了四人中的焦点,我眨眨眼睛,慢了半拍才意识到他们是在跟我说话,于是果断摇头拒绝。
“不要了,你们玩就好。”
刚才闹了这么一通,我好像突然有点困了。
纲吉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调整姿势让我靠的更舒服一点,低下头温声道“要盖点什么东西吗”
“不用了”
眼皮已经开始打架,我像只树袋熊一样翻过身子面朝他,手臂绕过他的双手,直接抱住了他的腰,同时屁股朝外面挪了挪,让自己的头能正好抵在他胸口的位置。
温暖的体温很快便把我笼罩,我保持着这个姿势小声咕哝了一句,紧接着就意识不清的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不是很熟,耳边一直能听见男生们尽力压低却仍近在咫尺的打牌声,但身下被我当成抱枕的温暖热源却始终没有移动过,所以我也就没从这样的睡眠中醒来。
可能做了梦,又可能没有,就这么迷迷糊糊不知道过了多久,肩膀上突然传来轻轻的推动,我瞬间从浅眠中惊醒,皱着脸睁开眼,透过纲吉曲起的手臂朝外看,这才现已经到站了。
“到了吗该下车了。”
脑袋还有点懵,我自言自语着从他身上爬下来,晃了两下才站稳身体,从座位底下把行李箱拖了出来。
刚准备走,却现有一股力道按住了我。
扭头一看,纲吉正单肩背着自己的包,一只手抓着肩带,另一只手则按在了我的行李箱上,面露担忧地望着我“你可以吗要不还是我来帮你拿吧。”
说着便抬起按在箱子上的手,朝着把手的位置伸去,但被我往前一拉躲开了。
“没事啦。”
盹已经醒的差不多了,我看了一眼已经在月台上等着的朋友们,连忙拉起行李箱拽了他一把,示意他赶紧往前走“我们也赶紧走吧。”
这里是位于东都环状线上的米花駅,虽然也是东京都下辖的市区之一,但相较于完全偏离在东都环状线之外的并盛町,米花则完完全全是大都市的样子了。
也难怪小学时的同学会把我们家搬迁去的小镇称作乡下。
哪怕只是从这里来看,并盛那老旧到全身都是岁月痕迹、车头甚至都已经剥落掉漆的电车,以及狭小到多站些人就会显得拥挤的月台,就已经完全无法跟米花相比较。
顺着人流出站,视野徒然间便开阔了起来。
正如樱乃所说,东京都现在正在下雨,绵密的雨点打落在出站口的巨大喷泉中,很快便像是跃入汪洋的一滴河水,迅消隐不见了。
大概是因为下雨的原因,车站滞留的人群明显变多,我站在喧闹的人海里开始导航,目的地是米花町五丁目39番的波洛咖啡馆。
“妃阿姨今天刚好去丈夫那里看望女儿诶。”一边查看最近的公交车是哪一路,我一边小声跟旁边的纲吉叭叭。
“看望”
纲吉有点没弄明白,眼底浮现出几丝疑惑“他们不住在一起吗”
我唔了一声,仔细想了想妈妈曾经提到过的事情,过了会儿才不太确定地皱起眉“据说是和丈夫分居十年了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啦。”
纲吉“”
纲吉嘴角一抽“分居十年这跟离婚有什么区别”
这他就不懂了吧。
我精神一震,放下手机望着他,义正言辞地说“当然有啦离婚代表的是不爱了,没离婚就表示他们还爱着对方嘛,所以可能只是在闹别扭。”
十年虽说是有点久了,不过大人们似乎总是拉不下脸去和好,这么想想好像也符合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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