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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清楚不过你是什么样的人。”小六在防风邶耳边轻声说。
防风邶不解:“他们都怕我,提起我却是鄙夷和不屑,因为我是九头海妖,可为何你却不怕?”
小六撑起身子看着他的眼睛,“因为我们是一样的人。”
小六和相柳有太多相似之处,一个曾经为了洪江舍爱舍命,小六为了玱玹又何止是舍爱舍命,两个傻人怀着同样跳动的心,却不得不背对背渐行渐远。
前尘往事如梦如幻,若不是最后那大肚娃娃里滚出的水晶球,她恐怕永远不知相柳的爱意竟然如此深沉悠长。
想到这里,小六心中一痛,埋下头,眼泪无声滴落,似乎是在央求,又似乎是在下决心,她说:“好好活着。”
防风邶的眼神一闪,清楚地听到泪珠坠落的声音,一颗又一颗,像断了线的鱼珠,又急又密,如芒在背,戳着他最柔软的地方。
就在小六伤心不已的时候,耳畔轻飘飘传来一句,“好。”
小六忙用袖子擦干眼泪,“当真?”
防风邶避开小六炙热的眼神,说:“你可要多喝点儿补药,不想我死就要永远当我的血包。”
小六呲牙,相柳真是有本事,上一刻她还在感激和高兴,下一刻她只想掐死他。
小六翻身从邶身上下来,指着他道:“你就不能少受点儿伤吗?”
防风邶歪起身子,笑看着她,“不能。”
小六怒道:“你可真有气死人的本事,干脆以后别拿刀杀人了,去气死那些人多好?”
防风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倒是点醒了我。”
小六呸了他一口,低骂一句厚脸皮,推开门出去了。
防风邶的伤很重,加上之前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几乎支撑不住,小六方才趴在他身上时偷摸给他把了脉,拟了一张药方去涂山家的药房抓药。
好巧不巧,涂山璟恰好也在药房中,似乎在等着谁。
见小六来,璟微笑道:“又见面了。”
小六抱一拳,“新郎官儿结婚前夕不是应该很繁忙吗?”言下之意是说他怎么这么闲。
涂山璟也不恼,好脾气地问:“来抓药吗?”
小六将药方往袖笼里藏了藏,道:“可能初到青丘有些水土不服,肠胃难受。”
涂山璟似乎有些担心,“可要紧?”
小六忙摆手,笑着道:“不要紧,吃两副药就好了。”
涂山璟欲言又止,小六挑眉等着他开口,心想这涂山璟怎么跟有病似的。
思索片刻,涂山璟这才开口道:“玱玹昨夜被人暗杀,六哥可有听到什么风声?”
“暗杀?”相柳这个挨千刀的!
涂山璟道:“玱玹受了伤,正在内堂医治。”
小六抬腿往里走去,“带我去看看。”
屋子里设了护卫法阵,涂山璟带着小六走进内堂,玱玹正躺在榻上闭着眼睛,面色苍白青。
涂山璟道:“他一直在流血,根本止不住。”
小六道:“因为他的伤口有毒,阻止伤口凝结。”
涂山璟问:“你有办法吧!”
小六点头,“需要将伤口放入冰晶,再用汤谷水洗涤伤口将毒洗掉方可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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