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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观测者与被观测者（第1页）

“呃……这个东西就好像，就好像……”

面对侍者的问题漓诺很不拉风的语穷了，他跟夜忒娜斯之间当然没什么情啊爱的东西，只是他们现在正在扮演情侣，迫于情势这个问题又不得不答。

他只能临场编撰一个不存在的爱情故事，可什么样的故事才能蒙混过关呢？

漓诺绞尽脑汁，想着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没正儿八经的谈过恋爱难道就没正儿八经的喜欢过谁么？自己处男这么些年，难道就没有点对爱情的美好向往吗？那些美好向往柔和起来难道就不能变成一个还不错的爱情故事么？

“呃……大概就是那种，有一天她突然出现在你的生活里，她穿着漂亮的碎花裙子站在不远处的树下，阳光穿过树叶如星光般落在她的身上，然后她突然冷不丁的对你着笑，风吹起她的丝与裙摆，你觉得她真漂亮啊，漂亮到不像是自己可以接触到的人……然后……”

到这漓诺又语穷了，他突然现自己正在讲的其实是第二次跟伊菲尔相遇时候的事情，再这么说下去显得好像自己真的喜欢伊菲尔似的。

“……然后我就喜欢上她了。”漓诺突然说没什么底气的终结了这个话题。

“这样啊，是一见钟情啊……”

侍者淡淡的笑笑，似乎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他叹了口气后又转头看向夜忒娜斯

“那么女士呢？你又是如何爱上这位对你一见钟情的先生的？

“可能有些长，真的要听么？”夜忒娜斯说。

“是嘛，那么正好，我最喜欢听长的故事了。”侍者摩拳擦掌，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说。

夜忒娜斯思考一会儿后缓缓开口：

“你们这个级别的剧团平时也会去看别人演的话剧吗？如果也看的话，那么作为行业顶尖的你们应该很容易以专业的角度去看待其他人的演出吧……毕竟所有的技艺在你们面前都会因为见得太多而变得平平无奇，在这层意义上你们大概就像一个冷漠的观测者。”

“可要是有一天，你们遇到一个人演出的独角戏，他抛弃了所有被认为是行业常识的东西，你们一切再此之前所学的理论在他身上都不适用，但不知道天赋使然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他最后演出的效果还蛮不错，这时你会如何看待那个人呢？”

夜忒娜斯没等侍者回答接着说了下去“需要打磨的好胚子或者开辟新流派的天才？无论是哪种，最后都一定会对其产生好奇的，那么基于这种好奇你开始不停的去了解他的一切，一开始是只了解跟话剧有关的，但慢慢的你所了解到跟想了解的东西变得广泛，其中有些跟话剧有关，也有些无关……他的每一次独角戏你都会去看，甚至当你反应过来的时候现这似乎以及潜移默化的变成了一种习惯。”

“你依旧是个观测者，只会站在台下自然而然的隐入茫茫人群，在某个他可能永远现不了的角落继续看着他的一切，而作为被观测者的他也自始至终都没能察觉到你的存在……虽然你觉得自己了解到了很多关于他的事情，可你们依旧是陌生人。关系浅薄到哪怕见面了也不一定有资格问一声好。”

“当然你也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甚至你喜欢这样的感觉，觉得这样就很好了，为什么要改变呢？直到突然有一天，他在一场本该由他出演的话剧中缺席了。”夜忒娜斯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你不信邪的在台下等了又等，一直到午夜，夜深人静的整个世界只剩下星星还醒着。这时候才你突然反应过来，突然有些相信了，相信他或许不会来了。”

“因为从来没有遇到这种情况，加上上一次他出演话剧的时候生了点特殊的事情，于是你就忍不住的开始胡思乱想，觉得是不是生了什么，怀疑他是不是失踪了，或者因为上次话剧生的那件事，想要退出再也不演了什么的……”

“这时候你才恍然的回过神来，开始觉得害怕，因为你现自己虽然自诩观测者，但其实除了准时准点的站在台下的观众席看着他之外你甚至都没有在其他可以接触到他的方法……如果他突然就这么消失的话，你甚至都没有任何办法找到他。”

“突然你意识到这或许就是永别，虽然跟陌生人之间永别听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但你心里还是觉得难受，就好像身体缺失了一部分。于是你开始倾尽全力的想办法去寻找他，为此甚至不计一切代价。”

夜忒娜斯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她回想起那个只剩星星还醒着的深夜，自己将所有的天翼种集结起来，准备在天空部下足以灭世的龙星群。

虽然之后跟伊菲尔解释的时候夜忒娜斯说那只是在虚张声势，但在下令布置龙星群的那一刻，她其实心里是已经做好了要真正动的准备的。

夜忒娜斯扭头看向漓诺，突然笑着说

“然后，我就找到你了。”

漓诺就是想破脑子也不会想到那段话以及连同那个难得微笑都是特地给他的，更不可能想到夜忒娜斯不会笑，但会为了自己特地练习这个笑容。

在他的视角他以为这些东西都是夜忒娜斯为了看这场话剧而临场挥出来的，所以当然也不会知道这场话剧本身就是夜忒娜斯一手策划的。

这个剧院的幕后老板其实就是夜忒娜斯，而剧团，那“所谓的一般情况下只给皇室表演”……这句话其实一直都还有另一个意思，叫做“得加钱”，只要还是商品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非卖品或者限定品。

对商品来说从来都只有不合适的出价，而没有不适合买家。

不然这个侍者为什么要突然抽风来情侣包间打听观众的八卦？因为他本身就是夜忒娜斯计划中的一环，是特地找来的托。

只是漓诺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些。

因为直到现在他都还是个被观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