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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quo;姑母,她是公主,有食邑,比起一般贵女可好的多,再者您也晓得,侄儿这般名声,也没有其他贵女愿意下嫁,那些门第低的,侄儿也瞧不上,还不如尚个公主。”要是什么人都瞧得上,那章明远也不至于现下还没有成亲。
&1dquo;安阳公主的亲事可不是本宫一人能决定的,得问过陛下。”章皇后对于萧容的亲事从未考虑过,来日随便挑个人嫁了便是,可若说嫁给章家,也不是没有好处。
章家尚个公主的确不错,能大大提高章家的地位,再者萧容她不在意,若是萧兰她还真不愿意,一个公主,能为章家笼络到一个重要的朝臣,可萧容不为她所用,不会供她驱使,但若嫁到章家,萧容的食邑便是章家的了。
&1dquo;姑母,如今陛下宠爱您,您若提出,陛下肯定答应。”章明远的笑带着笃定,就是因为现在边境不稳,他才敢这般大胆的想要尚公主,他知道武德帝此刻需要章家,不会轻易拂了章家所求。
&1dquo;那也还得看看萧容的意思,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什么德行。”章皇后瞪了他一眼,若是这个侄儿长进,也就不必愁了。
章明远摸了摸鼻尖,&1dquo;姑母,她不过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公主,让她嫁到章家是抬举她了,她有何不愿的。”
若不是看萧容长的美,他还未必看得上一个宫婢所出的公主,能嫁去章家,那是萧容的福气。
&1dquo;住嘴,好歹是陛下的公主,哪容你这般胡言乱语,不成体统,”章老夫人训斥孙儿,不过心下却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1dquo;皇后娘娘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娘娘也晓得,老身就盼着明远成家,为章家添丁。”
章老夫人都开口了,章皇后也没法子,&1dquo;母亲,此事我会与陛下商议一番,看看陛下的意思。”
&1dquo;也好,咱们家功勋卓著,尚一位公主也不是难事。”更何况是宫中地位最低下的公主。
章皇后心内思忖着,得找个合适的时机向陛下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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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南撷院的萧容伏案抄经,丝毫不知正在被人惦记。
&1dquo;公主,喝盏花茶吧,抄了许久,歇歇手。”绿枝放下茶盏。
萧容松开羊毫,揉捏了下手腕,端过茶盏,看向一旁叠的高高的经书,&1dquo;绿枝,你帮我把这些经书收整起来。”
她抄写了两年,对于经书中的内容倒背如流,只是抄写了这么多遍,她想到阿淮还是难以平静,无论她抄写多少遍经书,都无法赎罪,分明已经过去两年,可阿淮躺在她怀中的那一幕犹如昨日。
绿枝忙蹲身收拾,一边整理一边说,&1dquo;公主,我听旁人说这次楚国来势汹汹,势如破竹,连章家都有点顶不住,公主,大梁不会败给楚国吧?”最后这句话绿枝压的很低,生怕隔墙有耳。
大概谁也没想到不过五年,大楚竟能成长的这般快,简直不像是五年前打了败仗,割地求和,还送质子入梁宫的大楚。
萧容神色淡淡,抿了一口花茶,润了润嗓子,&1dquo;谁知道,自古战场上胜败乃兵家常事,没谁会一直胜,也没谁会一直败。”
对于大梁,萧容没有丝毫期盼,抄写了两年经书,生死已经看淡,不再执着于活着。
&1dquo;我还是希望大梁能胜,要不然公主可又要受苦了。”
她们这些奴婢在哪都是奴婢,即便天下换主,也不过是换一个主子伺候,可大梁若败,那公主便是亡国公主,必定要受尽折磨。
公主这十几年过的太苦,可千万别再受苦了。
萧容摇了摇头,&1dquo;世间最苦的滋味已经尝过,没什么苦比得上了。”
阿淮在她怀中离去时的锥心之痛,她永生难忘。
若是大梁不敌,她死时也算是拉了几个垫背的,既然她不能为阿淮报仇,那就让楚国来吧。
但这样的话她不能说,说出来怕是绿枝就要吓坏了。
绿枝晓得公主是想起了九皇子,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安慰,干巴巴道:&1dquo;无论如何,公主现下过的尚可。”
这两年,许是陛下打点过了,并没有人欺辱公主,待在南撷院,也算过的自在,只是公主心里的苦一日比一日积攒的多,绿枝没再见公主笑过,公主的心,已经随着九皇子去了。
萧容放下茶盏不置可否,继续提抄经,好不好的,只有她自己知道,每一个午夜梦回,她都梦到阿淮满身是血的模样,又何谈好呢?
绿枝也没再开口,只是谁都没想到,绿枝这句话被推翻的如此之快。
不过一月,南撷院便接到了赐婚圣旨,将安阳公主下嫁给章家嫡子章明远,一月后完婚。
这道旨意,将孔嬷嬷与绿枝惊得半晌都没有回神,宣旨的内侍一走,绿枝便膝行上前扶着萧容,眼眶瞬间便红了,&1dquo;公主。”
谁都清楚章明远是什么德行,陛下居然将公主赐婚给一个满梁京避之不及的风流纨绔,这分明就是作践公主!
萧容提裙起身,忽地嗤笑一声,凉薄的笑意在唇瓣蔓延开,果然啊,最是无情帝王家,武德帝可真是一位好父皇。
&1dquo;公主,要不然去求求陛下吧?公主怎能屈尊下嫁给章明远。”绿枝看见公主的笑容鼻尖酸,这哪是笑,分明是绝望。
&1dquo;陛下当真是&he11ip;&he11ip;”孔嬷嬷欲言又止,非议帝王是死罪,可是不吐不快,陛下也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