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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个人言谈鄙陋,但抱的不重,也不粗。鲁,不知是不是血疾作的原因,她甚至有些想往这个怀抱里缩。
可是不行,她不想这么毫无尊严。
她抗拒他:“你放开我……你敢碰我,我一定杀了你……”
容山一言不转身,对杨潇烨恭谨点头:“王爷,卑职先退下了。”
退出营帐,外边营地里刚才那些人围在一起看好戏,见他出来,便是好一阵起哄声。
容山道:“都滚。”
士兵们哈哈笑:“不是吧容哥,也不能你一人独吞啊。”
容山扯了扯唇角:“今天人是我的。谁抢,别怪我翻脸。”
“……行行行,你这伤的不轻,不说好好休息,还跟兄弟们争上了,您是爷,我们等一等又何妨?”
容山不再说话,转身向东边走去。
有人在后边叫他:“你不回营帐里,还要先去徽河洗个澡啊。”
他们扎营的近边有条河,名叫徽河,是燕夏沉沧江的支流。看容山的意思,就是奔着那条河去的。
后边有人调笑道:“容哥有花样,你管那么多呢,得得得,今天吃不上肉了,赶紧回去歇了。”
他们嬉笑着走,路上有人朝这边看,容山不理会。
怀里姜眠始终挣扎,幅度不大,软绵绵的,他收紧手臂。
终于,姜眠的小手撑在容山坚硬的胸膛上,再也无可抑制靠近他颈边。
离容山肌肤还有半寸,她着抖,拼力不让自己再近前,绝望委屈地小声呢喃:
“王八蛋……”
“我要杀了你……”
“我爹娘……哥哥……不会放过你……”
容山喉结滚动,步伐加快。
抱着姜眠到岸边,虽然他眼上覆着白布,却仿佛仍能看见一般,对着河边两个正脱衣服下河洗澡的士兵漠声道:“滚,敢来打扰这的好事,老子一刀剐了。”
他脸上的烧伤本就吓人,语气又这般凶神恶煞。那两人吓了一跳,大气也不敢出,连声应是,抱着衣服灰溜溜跑了。
容山耳尖微动,过了片刻手指轻蜷,紧抿着唇把姜眠放进河水中。
九月初,夜间河水还是冰冷刺骨的。
姜眠骤冷,立刻身子一缩,攀着容山手臂想挣离刺骨的冰水,容山却沉默反握她手按住。
他跟着一起下了水。
这里寒气逼人,身前又多了一个极具压迫感的男人,姜眠止不住抖:“你……你别……”
“阿眠。”
姜眠有一瞬的懵。
“阿眠,”他说着梁语,声线熟悉,在这被他身躯围困出的安全角落里,声音很低很低,“是我。”
他一面说,一面麻利撕下自己还未沾湿的袖口衣料,一圈圈裹缠在姜眠受伤的手臂上,包扎止血。
姜眠微微怔着注视眼前男人,视线忽模糊忽清晰——什么都能作假,骨相却改不了。即便脸上遮住许多,也能看出那线条流畅漂亮的下颌。
不是宴云笺又是谁。
她已经听不清他声音里浓重的情意,只知道他的语调很静,很稳:
“阿眠,我知道你难受,但我不想欺负你。你现在作的太厉害,泡冷水熬过去,我的血才能起作用。”
“不怕,我陪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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