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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芮竹在原先说好的那个路口等了半天，才等到姗姗来迟的桑晚。

  &1dquo;不是早就出来了嘛，怎么还要这么久。”

  &1dquo;有点事。”

  桑晚系着安全带，看起来心情不错。

  梁芮竹有些奇怪，问：&1dquo;怎么回事，喝了假酒了？”

  &1dquo;没，就是感受了一下年下的快乐。”

  &1dquo;？你不是跟闻嘉逸吃饭去了吗？”

  &1dquo;是啊。”

  &1dquo;那还年下的快乐？”

  桑晚笑而不语，梁芮竹正想追问，却见倒车镜里出现一个人影。

  随后，车门砰一声被关上——

  桑晚下车了。

  马路上车流不断，远处有霓虹，近处有路灯，光影明黄。

  声和影交织在一起，周遭的一切仿佛开始变得虚幻。

  桑晚看着闻野朝自己跑过来，原先身上的工作围裙和脸上的口罩都摘了，还带着伤痕的脸清晰出现在她眼前。

  他跑过来时出了点汗，额前的碎被打湿，头也被夜风吹得凌乱。

  可他却好似在路灯下着光，尤其是那双盯着桑晚的眼睛。

  闻野停在桑晚面前，微微喘气，想更靠近一步，顾虑到自己刚才做的工作，不得不跟桑晚保持距离。

  桑晚奇怪他为什么会突然跑过来，问：&1dquo;怎么了？”

  &1dquo;我是个很固执的人，”他没头没尾地说着，&1dquo;一旦认定了的事，就不会轻易去改变。”

  &1dquo;人也是一样。”

  闻野已经有些冷静下来了，又好像根本没有冷静。

  他还是盯着桑晚，看她睫毛翕动，眸色不明。

  他继续说：&1dquo;如果我认定了一个人，那么，她就不可能轻易摆脱我。”

  &1dquo;所以，跟我谈恋爱吗，姐姐？”

  夜色下，他的目光滚烫。

  桑晚看得出闻野那故作镇定的威胁，也看得到他紧张的期盼。

  她眼睛眨啊眨，却半天没说话。

  在长时间的静谧之中，闻野开始变得僵硬，适才头脑一热跑过来的冲动正被风吹散。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有那么一丝懊悔浮上心头。

  闻野是个很骄傲的人，良好的出身和教养，让他从不轻易向人低头。

  家里出事的时候，他才十八岁，似乎前一秒还是个被父母呵护的小孩，后一秒就得独自面对分崩离析的世界。

  那时候再难，他都选择一个人承担下来，没有向家里长辈低头寻求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