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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感染风险的几位消防员到医院传染科登记备案，紧急用药，具体qíng况要等六周潜伏期过了才能下定论。

  几个身上没有皮外伤排除了感染嫌疑；另几个手上有程度各异的擦伤或割裂伤。尤其是江毅，手背上划了一条大口子，当时还不顾疼痛地去帮忙把肇事者抬出来。

  谁也想不到伤者有传染病，更想不到是艾滋。

  如今变成这幅qíng况，队里的人都有些沮丧。憋闷而灰心的气氛笼罩着大伙儿。

  一众年轻的小伙子排排瘫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松垮着腿，头靠墙壁望着天空。

  宋焰走过，依次在每个人头上揉了揉，说：&1dquo;打起jīng神来。”

  江毅坐在末尾，宋焰走到他身边，靠着墙，拍拍他的肩：&1dquo;还没下定论，不一定会传染。”

  李萌也宽慰：&1dquo;先别太有压力，或许六个星期后大家一检查，都没事儿。”

  这种安慰多少有些无力。

  杨驰愤怒地咕哝：&1dquo;我是没事，可江毅——要万一感染了怎么办？这病治都治不好。”

  &1dquo;妈的，怎么遇上了这档子事？”小葛也骂起来。

  江毅倒安抚大家：&1dquo;不都紧急处理过了嘛，再说了，传染病都有个概率问题，五五开也有百分之五十幸免的几率呢。”

  说完gan笑两声，看得出内心并不轻松。

  大家伙儿七嘴八舌。宋焰靠在墙上，沉默半晌，开口：&1dquo;万一真感染了就去国外治疗。接受先进的治疗方案，能活十多年，等十几年医学进步，或许这病就能治了。”

  杨驰：&1dquo;那得多费钱呐，哪里治得起？”

  宋焰侧头，扫了一眼面前的一帮小伙子，说：&1dquo;你们当中任何一个，谁要是真感染了，我带你们去跟肇事者讨说法。再不济，算工伤也得找国家找政府要赔偿。你们要真出事，我管定了。”

  走廊里一时间鸦雀无声，数张年轻的脸齐刷刷盯着宋焰。

  江毅小声：&1dquo;还能这样？”

  &1dquo;这工作说白了卖命，大家无怨无悔。哪怕是牺牲我相信你们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但这儿谁的命都不是轻贱的，懂吗？”

  再度落针可闻。

  一群大男孩盯着宋焰。

  宋焰：&1dquo;看什么？”

  杨驰崇拜地竖起两个大拇指：&1dquo;哥，你气场两米八。”

  小葛举手：&1dquo;三米八。”

  宋焰莫名其妙：&1dquo;什么鬼？”

  江毅哈哈笑：&1dquo;网络用语，队长你不上网，当然听不懂。”

  宋焰：&1dquo;看来是该没收手机了。”

  一片哀嚎：&1dquo;不要啊！”

  宋焰：&1dquo;行了，归队。”

  &1dquo;是。”

  众人起身往外走。

  李萌落在后边，跟宋焰说：&1dquo;这个事要跟上头汇报一下，有感染风险的队员这段时间也不能出勤了。”

  宋焰：&1dquo;知道。”

  队员们先坐车走了。

  出了医院大楼，李萌在包里翻车钥匙，说：&1dquo;我送你回去。”

  宋焰道：&1dquo;不用，我自己走。”说着把她手里装药的塑料袋拿过来。

  李萌在原地观察他的表qíng，忽然问：&1dquo;是她吗？”

  宋焰一时没明白：&1dquo;嗯？”

  &1dquo;你的前女友。”李萌问，&1dquo;那位许医生，是她吗？”

  宋焰稍稍眯起眼看着她，并没有立即接话，似乎在判断她从哪里得出的这个信息。

  李萌qiang行微微一笑：&1dquo;刚才在留观室里，我给你拉衣服的时候你没反应过来，没来得及阻止我，我就知道你心思不在这儿了。——只听脚步声就知道是她来了？”

  女人的感觉往往敏锐得可怕，而这样的敏锐无疑是自伤。

  宋焰觑着她，稍稍抬了一下下巴，像是终于想明白过来了：&1dquo;难怪你擅自主张动我嘴里的烟，呵，”他没有笑意地笑了一下，&1dquo;为了气她？”

  他是真觉得可笑的，就又笑了一下：&1dquo;李萌，你幼稚吗？”

  李萌见他护着许沁，顿生气忿，可又心疼：&1dquo;你还喜欢她吗？我真是——我说，她都看不上你，你这是何苦呀？是找nüè还是什么？”

  宋焰脸色微变：&1dquo;翟淼跟你说的？”

  &1dquo;谁说的有关系？”李萌望着他，眼里全是委屈心酸，&1dquo;你这么好的男人，凭什么就被她贬得一文不值，被她不屑一顾了？看见你那样我生气，对，我就是个坏人，我就故意给你拉衣服故意动你的烟，想刺激她一下。让她知道，也有很多好女人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