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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株小小的兰花（第1页）

黎素馨在小镇奋斗的那段日子，那些书就似牵着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的手，度过了处在纷乱人群中出现的貌似有了隐晦的日子。那时，本本旧书代替了吴言的无语，让她从字字句句中渐渐地学会了如何面对现实，面对人与人之间会有的尴尬局面，以静来回应叫做有知与无知的一些东西。就像她现在小心翼翼地坐在车椅上，并不因为它固定不动，就不会让你意外地离开一样。因为有些事情是她无法在生前就明辨得出是非，可以让它及时地停滞。

黎素馨走近了家，看到家的门已经没有了平时的沉闷，而是开怀地敞开着，就像一个久违的拥抱，如同家里人一样地欢迎着来人，只是缺少了人的热情话语。此时，一把铜锁不知什么时候被碰落在了地上，在灰黑色大理石地面上散着金属的光芒。她缓慢地蹲下身去，伸手捡起了锁，把锁重新挂到了门闩上。她往家里走着，感到握过锁身的手冰凉冰凉的，就抬手快地揉搓了几下。

好长时间以来，黎素馨的家里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了。客厅里，每一位南来北往的朋友笑容满面的，也话语不断的。

黎素馨进门后，先和客人们客气地说着：“嗨！好久不见了，大家都好啊！”问候一番后，又恭敬地说着：“……请喝茶……”拿起茶壶给大家倒过茶后，再走到热水器跟前，按下热水器开关，加满了本来就泡好喝少的一壶茶，又放回了原处。随后，她走到了正闲聊着的熟悉的客人们中，一起聊起了远的近的想知道的，和已知的家常事。

小镇上的客人们也来了，不过，这场难得的聚会还是匆匆地相聚，又匆匆地告别的，就像一好听的曲子，欣赏完了，就散场了。

晚上，她和吴言站在家中的阳台上，看着天空中绽放的烟花，听着提前开放在年前的祝福，看着烟花慢慢地落下。黎素馨仿佛看到了心中的迎春花，也看到了徐志摩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她淡然地笑了笑，认为花的香氛不能在花树上与美丽共存时，或许会变成另外一种让人值得品味或欣赏的，好似满怀情愫的东西。

一直忙到很晚的黎素馨，在第二个黎明来到的时候，取出了昨日放在手提袋里的杯子。她看着微黄色的金银花在着淡淡清香的柔和地淡浅地暖黄色水中，半含羞地开放着。冲泡时，她放在杯中的几块冰糖已经完全地融化，不见了踪影。由于她没喝过杯中的水，这时杯中的水还是满着的。

她把水倒了出来，把泡的金银花放进了垃圾袋，蓦然地想起了在输液时接到的一个未回复的电话，感到心中有些忐忑不安的。她现在依然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安慰和说服接到电话后，曾在蒋涵涵话语中出现的倔犟与执着。

假如倔犟是人的脾气性格决定，而执着对于黎素馨来说，又认为是私心太重，最后只有受它所迷惑。那么，她所认为的就如一个不切实际的梦，你进去了，还要出来；梦醒了，你仍然会沉浸在其中。如果那滋味是金银花的香气只有淡雅，不需要去刻意地加入甜蜜的成分，倒也未尝不可。

此时此刻，让黎素馨感到忧虑的电话，正是她最好的闺中密友打来的。她已习惯了亲密地称呼她‘涵涵’，那也是她在蒋涵涵与她的男友貌似打情骂俏时感到比直呼其名更显得亲切，就借用过来的。她的直呼uoo27涵涵uoo27，也曾经在某段时间让蒋涵涵听起来就像香氛中添加的那部分成份，还是糖化开以后的最甘甜的意味。

有段时间，黎素馨要亲自送吴宇去幼儿园。有天，她刚准备跨出幼儿园的院门的时候，抬头看到了蒋涵涵的男友郑仪温柔地笑着，牵就地拉着一个女孩子的手，身体侧弯着随和着孩子的脚步，慢步地向院里走来。

“嗨！素馨，你好！乐儿，叫黎阿姨。”

小女孩看了看郑仪的手，放劲地甩了一下，企图挣脱被他牵拉着的手。

“嗨！郑总，您早！哦，乐儿，你好！乐儿小朋友也在这里上学啊？你真漂亮啊！告诉阿姨，你是谁家的小公主呀？”黎素馨双手扶在双膝上，半弯着腰，笑对着小女孩。乐儿没回她的话，与她四目相对着好像对斥一般，与黎素馨进行了一次来自无语意味的接触。

时隔一会，乐儿还是没说话，依然对着黎素馨看着。她的目光让黎素馨觉得面对的这个小女孩外在看起来柔柔糯糯的，可还是估计这是位性情很顽固的小女孩。

乐儿在对黎素馨观察了一会后，还是微微地躬了弓腰，犹豫着说：“阿姨好！”细声细气地对着黎素馨开了口。

郑仪看着她和黎素馨，脸上居然出现了些许不自然的神情。不过，他还是浅笑着看着叫乐儿的女孩，话音轻柔地说：“乐儿乖！你先进去吧！”

乐儿答应着：“爸爸，拜拜！”摆了摆手，在郑仪的话语和黎素馨的若有所思里，静静地向院内走去。

“一起走吧？你……哦，她是我的女儿。”郑仪没和平时见到黎素馨的时候那么地自然。他认为蒋涵涵在黎素馨的跟前应该从没提起过他还有个女儿，现在看到黎素馨脸上有的疑惑的表情，还是显得有了一些尴尬。

“她应该和吴宇差不多大吧！”郑仪低头往前走着。

黎素馨想到了刚走进幼儿园的吴宇，话音轻慢地说：“是啊！看起来，乐儿和吴宇差不多大！”又话音有些低沉地说：“很抱歉，我没想到你有个女儿。你已经结过婚了？”抬头看到郑仪的车子停在马路的对面，脸上露出了一抹浅笑，话音微扬地说：“郑总，都还有事，我们改天再聊吧！”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先客气地告别了一声，说：“郑总，先再见啦！”慢步地向停车管理处走去。

她走到停车管理处推出车子，看到郑仪还站在那里，似乎还要说些什么。但是她看着郑仪，无论怎样都无法与蒋涵涵那泡在爱情蜜汁里陶醉的样子联系到一起。

黎素馨心中有些火，莫名地从心中燃了起来。她好像看懂了郑仪想要说的话语，可又似吴言在一段时间的言不由衷，触动了一个做女人最敏感的情感，不过多是为了闺蜜蒋涵涵。她现蒋涵涵与吴言在工作中的默契，在一段时间里如同突然停止的话语，使她不由得充满了猜疑，在他们偶尔有的聚会场合结束以后。

吴言总爱微笑着说：“蒋涵涵就像一位小妹妹，总是有说不尽的惹人疼惜呀！”黎素馨总是大大咧咧地笑笑，用吻挡住他的嘴巴。然后，她会很沉醉地接受吴言最温暖的一个拥抱，相视着无语。吴言确定黎素馨对他的爱是放在心上，如法试验几次后，变成了用吻代替所有说到一半，和还未说出的话语。黎素馨总是无声地翘着嘴巴，拒绝没加糖分的甜蜜。她对吴言的惩罚是愿意吴言像婚后的一个时段，背着她漫步在公园幽静地小路上。

黎素馨从未问起他们到底说的什么，蒋涵涵也越来越像吴言的小妹。

那天，黎素馨路过花市，在画室里转了一圈，看到一盆悬挂在装饰花架上的兰花。那盆兰花开的细碎地小米花儿透着盈盈地紫，像在山中看到的野山兰花。她看着爱不释手的，就随心意地买了下来。

当她把兰花搬到了家中，被吴言看到了以后，就话音轻柔地问黎素馨：“馨儿，你是不是想家了啊？”

她突然间有了一些忧虑，有些支吾地说：“今天早上，我看到郑仪领着一个小女孩去托儿所的。”

吴言应承了一声：“哦？！”没再说什么。随后，他转身走进了阳台，温柔地拥住了黎素馨，和她一起看着挂起的兰花。此时，他看到兰花细长老绿色的叶子，和出现在一条细长的深绿色梗上的紫色小米花，似乎同样地瘦弱。

这时，电话里的声音虽然让黎素馨的眼睛潮湿了，可还是听对方说着：“我还在车上呢！要不，等我下车后，再给你回复吧！”那天，蒋涵涵在一个去往外地的火车上，车上的声音有些嘈杂。黎素馨听着蒋涵涵说的话，感到似乎有一股让淡淡香烟味包围着的味道，还有些稀薄的烟雾悄然地笼罩住了她的眼睛。

黎素馨在遇到郑仪的那天晚上，知道蒋涵涵的初恋已经让吴言用一份小妹妹样的关爱取代，即使蒋涵涵的初恋给了吴言，可是吴言爱的还是她。她的出现，使吴言萌芽的爱情像一株小小的兰花，精心地养护在了心里。

黎素馨很是不解吴言出于什么样的想法，就问：“你为什么会爱上我呢？”

吴言笑咧咧地回答：“我为什么会爱上你？！我不为别的呀，只是因为你多了一份来自山间兰花的清纯，能无所顾忌地让自己奔走在风雨的岁月中，还无畏环境的好坏啊！”他用花语诠释爱情，诠释为什么会爱上黎素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