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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不能，谁不会？

  她走了出来，盈盈一礼。

  “殿下。”

  姜与倦回，心底暗叹。

  她果然很适合这一类服饰。

  身量完美、气质冷艳。

  昭媛的衣服跟皇后凤袍的制式很是相近。

  这是太行皇室留下的一个纰漏，当年高祖登基，册立皇后，册的却不是明媒正娶的太子妃，而恰恰是一位从三品的昭媛。

  高祖厚爱这位皇后，更是为她不立三宫六院，不纳美人妾侍。

  多年以后，皇后违越礼制，以缅念旧情为由，作主修改了太子昭媛服饰的细节。

  及至太行为昭覆灭，此一事，便常被那些御史文臣翻出批判，视作那位奇伟大帝一生中，难以忽视的污点。

  然而这项祖制就此沿袭了下来。

  覆盖精美鸾鸟纹的广袖外袍，有着青蓝色的后摆，长度却不及凤袍，更像雀尾。

  内里搭配云白刻丝上襦，撒花纯面衫裙。

  腰用一掌宽的腰封束起，垂下长长的飘带，交错绣着青鸾与紫鸯花。

  姜与倦抚过她的鬓，在耳边搁浅。一串珍珠耳坠，滴落一般在他手心。

  那次宴会他就觉得，她皮肤白，很适合这种南海珍珠。

  白妗等了半天，他也不撒手，现他盯着她的脖颈，盯得她起了密密一身鸡皮疙瘩。

  手背还在颈上慢慢摩挲，像羽毛抚过。

  白妗忍不住小声说：

  “殿下很喜欢摸别人么…”

  “……”姜与倦一顿。

  他的手滑下，改为轻抚过她的肩，从一旁搁置的托盘中取来钗饰，俯下身，一一为她戴入鬓之中。

  他们距离很近。

  她在他眼里，能看见清晰的自己。

  姜与倦神情专注。

  大昭，唯有皇后能着凤冠，其余命妇受封时，只可佩戴簪钗等物。

  金锟点珠桃花大簪、修翅玉鸾金步摇、茄形粉碧玉坠角、银花卉绞丝小簪，

  在他修长的指下，一一送入乌青的鬓间。

  昭媛的饰，一般只有大小簪一对、步摇一支、耳坠一对、璎珞圈一个。

  她这一身，了规格，却并不太逾矩。

  更深的心思，只肯落在这方寸之间，压抑得无声无息。

  做完这一切，他向她递出掌心。

  白妗半晌没有动作。

  许是看出她的犹豫，他自地执起她的手，笑意温和隽雅。

  “昭媛，”

  “随孤来。”

  *

  大昭宣和十一年上巳节，毓明太子冠礼，朝廷休沐三日，举国同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