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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江先生很崇拜的曹寅，淑嘉知道他家会很惨，然后会有个黑胖子写《红楼梦》。当然现在老曹先生还是江先生羡慕的对象，与文士相jiao，又深得皇帝信任，还管着个大肥差。都是包衣，差别也太大了！

  对于黑胖的那位曹公，淑嘉只有一个想法——如果上天给她一次机会而且必须是清穿的话，她申请穿到乾隆朝，把这个坑文的家伙关小黑屋，不写文不给吃饭，不写到完结不放出来！

  京口，因为课本里有王安石的诗，背过注释，知道大约在镇江的位置。第一反映是，呃，金山寺里的法海和尚&he11ip;&he11ip;再联系到即将到的杭州那里的雷峰塔，感觉有点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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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京口启程，次日，淑嘉起来的时候淑娴已经起身了，两人差不多同时出门儿，一道给西鲁特氏请安去。两个漏风嘴，话也少说，互相点点头，bī着声音qiang说出一声比较标准的京腔：&1dquo;早。”然后一起请安。

  难姐难妹！淑娴年长，换牙早些，现在门牙的rǔ牙已经掉完只是牙还没长齐，已经渡过了最难捱的时光——依然不太雅观。淑嘉的杯具才刚刚开始。

  西鲁特氏与石文炳已经穿载整齐了，一齐看两个女儿穿着粉色的小旗袍儿，月白色的裤子，红鞋子。脖子上挂着金项圈儿，头上小辫儿拿红绳扎着，四周碎也梳理得整齐。两个女孩儿一排站着，眼观鼻鼻观心，姿态都还可观。

  石文炳对两人道：&1dquo;快到杭州了，你们额娘这几日给你们说说杭州的事儿，都用心听。”淑娴、淑嘉齐声道：&1dquo;是。”石文炳又对西鲁特氏说：&1dquo;你多费心，我去前头了。”西鲁特氏点头，起身看看石文炳的衣着打扮没有差错了，才放他出去。

  西鲁特氏对女儿道：&1dquo;你们用过点心还照旧读书，早饭时过来就是了。”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疑问，一齐退了出来。

  夏季天热，不大想吃东西，淑嘉只想吃点水果、糕点也吃不油腻的。吃过早点，淑嘉把《孟子·滕文公下》又默背了一阵儿，写了十页的字，再写了一会儿满文，画两石头，就到早饭的点儿了。

  石家的饭桌上，只要是正常吃饭不是宴请，都是寂静无声的。吃完了饭，撤下碗盘，洗手漱口擦了嘴，西鲁特氏开始了正题。原来，快要到杭州了，那里也有不少官员的家眷需要jiao际。两个女孩子年岁渐长，不像以前，现在也要带出门去与别家官员的太太、小姐见面的。

  西鲁特氏道：&1dquo;平日在家里见你们行止都还看得去，我也没说，今时不同往日，这些规矩都要重学起来才是。”

  要系统学习了么？淑嘉百无聊赖的想，之前就没有这样教过的。或者说，没有礼仪课本，都是在生活中耳濡目染来的。比如，吃饭的时候，自己拿着筷子，不小心敲到了盘子碗（小爪子不灵活），乌雅嬷嬷就要提醒：&1dquo;姑娘吃饭的时候，筷子最好不要碰到碗底儿，就是碰了，也要轻轻的，不要出声儿。”如此这般。

  至如走路不要迈大步（明明学走路的时候，步子迈得大你们很鼓励的！），坐着要并拢腿（那么高的椅子，两腿着不了地，两条小短腿还肥肥的&he11ip;&he11ip;并起来很难有木有？！）

  现在要正式学习一下了，或者说，恶补。

  见到客人（这个词好囧），嗯，见外客的时候，不能放肆打量人。长辈问话的时候，声音不能过大，也不能像蚊子哼哼，要注意语。有长辈的时候要怎么坐&he11ip;&he11ip;

  其实，有些东西都已经当作理所当然的常识了，现在也被重提出来了。

  然后，西鲁特氏又介绍了一下石家未来可能jiao际到的人，比如杭州将军、浙江巡抚、布政使（这是她们家亲戚、淑嘉叔祖石琳）、学政，因为杭州是个省城，会集了几乎一省最主要的权贵，各种jiao际都会很多。

  淑嘉姐妹要记住的主要是石琳的夫人，这位是叔祖母，一定要恭敬，西鲁特氏特别指出：&1dquo;你们玛嬷去得早，要把她当作亲祖母尊敬。”对其他的夫人当然也不能不恭敬，但是要有区别。同时指出，要一视同仁，对各位夫人都一样。

  她们姐妹还有可能与其他人家的姑娘在一起小聚，这样的时候，不可掐尖好qiang，要有气度，云云。西鲁特氏还让淑娴把文化课放一放，做几个荷包出来：&1dquo;不拘好与不好，只要整齐就成。你比小妞妞大着些，见了长辈，送些自己的针线比旁的都qiang。”又说淑嘉：&1dquo;你的络子虽只会打两种，也做几条来。”

  淑嘉很想说，明明她们家有针线上的人的，送礼的东西为什么非要姐妹俩去做呢？现在还小，手艺还不好呢。心里存了疑虑，忍不住问了出来。西鲁特氏笑道：&1dquo;哪家就缺了这些东西呢？一是心意，再者也是叫人知道你们姐妹。”

  嘎？

  西鲁特氏笑笑，摸着淑嘉毛茸茸的脑袋，觉得手感很好，又多揉了两下：&1dquo;虽不是炫耀，也要让人知道你们该会的都会了啊。”传出来说石家姑娘不拿针不捻线，多不好！

  两人的女红这两天就有了针对xing，努力多做一点，好送礼用。之前学的时候也有一些品样比较好的成品，现在都翻出来装在一个匣子里。日子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溜了过去，杭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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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西子湖畔，住着一位坑王。

  ——请大家相信我这绝对不是对《盗八》至今难产而出的怨念。

  说到哪儿了？哦，到杭州了。到了杭州，弃舟登岸，一下地，两腿都是打晃的，在船上呆惯了，到了地上反而担心会摔倒。石文炳算适应得好的了，稳了一下，先派张禄带人把男女主人的车马仪仗搬了下来。石文炳是来做副都统的，就把伯爵的仪仗先不摆出来，作出一副非常识相的样子。

  岸上早已经有当地的官员迎上来了，淑嘉远远地看着几个穿补服戴盔式官帽的在岸上张望着，不及细看，就被叫去老实呆着。然后直到被塞进车里，跟着进城都没被允许露面，也无从知道外面的场面。真可惜，淑嘉想。

  虽是赴任来的，前任却已经被弹劾，然后被康师傅大脚开回家吃自己了。所以，前任副都统的办公室早就空下来等着石文炳入驻，石文炳在杭州的住宅也早经准备好了。石琳是浙江布政使，他侄子来了，怎么着也得看着点面子不是？

  淑嘉与淑娴共坐一辆车，对于两个小女孩儿来说，车子够宽敞了。两人各有一个rǔ母跟车，也不显得挤。透着纱帘，淑嘉看到马车过了城门，宽宽的青砖砌成的门dong有点褪色的大门打开着，可惜视角的问题没有参观到杭州的城门楼。

  沿着马车还有群众围观，几乎全是男子，偶尔有几个大妈放在年代也都是祖母级的人物了。男子的衣着倒还没什么，与平常见的一样，女人的衣服却有些不一样，式上也很不同。都指指点点的看着石家的车队。

  淑嘉想伸手撩开纱帘看得仔细一点，多难得的机会啊，倒霉穿了过来又是剃头又是学这学那的，唯一的福利大概就是能饱饱眼福看看多少考古、历史学家求而不得的东西了。却被乌雅嬷嬷拦下了，乌雅嬷嬷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轻轻拉了拉淑嘉的衣角。淑嘉侧过脸，就看到她微微摇了摇头。

  淑嘉有些泄气，刚才进城门的时候她都已经很老实、很装、很给面子了。现在只是撩开个小角而已。

  过了一阵儿，人渐渐地少了，又到了一道门前，这回车却停了下来。不一会儿又行进了，等马车又过了一道门，淑嘉记起来，石文炳与西鲁特氏说过的，杭州旗人自居一处，四面有城墙与汉人隔开来的。原来进这门也是要勘核手续的。

  淑嘉心里郁闷，低头不说话，乌雅嬷嬷还道她累了，小声道：&1dquo;就快到了。到了收拾了铺了netg，姑娘再歇晌儿，这会儿眯着了，等到了又要下车，还睡不好。”淑嘉打起jīng神来，默默地等着到达的住地。

  第18章二姑娘布置房

  夏历五月底的杭州，热！柳树叶子在日头下都打着蔫儿。淑嘉闷在车里，隐约感觉到车子在一所宅子前停了下来，然后进了大门，又过了一道门，才有丫头过来说：&1dquo;大姑娘、二姑娘，到了。”

  乌雅嬷嬷先下了车，旁边何嬷嬷等也走了过来，net喜扶淑嘉下来。一旁淑娴的丫环、嬷嬷也服伺她下车。在地上站稳，淑嘉抬头一看，从房屋的样子来看，是到了后院儿了。姐妹俩在嬷嬷、丫环的围绕下，往正房走去。

  从外面看，这是一连五间的房子，进了门，用缕花的隔断相隔，挂着青色的纱帐。正房的陈设非常简单，正中墙上并没有挂画，而是沿墙摆了条几，上面只陈设了个小小的cha屏，两边是两只瓶子，条几前两张椅子并排摆着，地下两溜椅子。纱帐挂起，一眼就能看到两边的墙——墙上倒是挂着些挂屏，也没什么特别多的家俱摆设。

  西鲁特氏已经在椅子上坐着了，她的面前站着一个面生的中年妇人。淑嘉确定不认识她，她们家在京里的仆役不少，她认不出来正常，此番离京，一共只带动了有三、四十人，连日在船上，她已能认全人。平日并未见这个妇人，可见不是她家里的。

  果然，姐妹见过西鲁特氏，西鲁特氏让她们坐了，淑嘉掸了一眼椅子，上面一丝灰尘土都没有，显然是有人打扫过的。只听西鲁特氏说：&1dquo;这是你们叔祖母那里的嬷嬷。”姐妹俩起身叫了声：&1dquo;嬷嬷。”妇人连说&1squo;不敢’，又给两位孙小姐请安。西鲁特氏道：&1dquo;不用多礼，她们虽未见着叔祖母，对你也是该敬重些的。”又叫给这嬷嬷搬个凳子来坐。

  芍药四下一看，从隔扇后面寻了个小凳子搬了过来。嬷嬷谢了座，在凳子上坐了。西鲁特氏又让嬷嬷继续说话，嬷嬷这才接着话头说。原来，在他们入城的时候，叔祖母已经命她过来迎西鲁特氏母女，把她们领到宅子这里了。

  本来一般官员到任，有经验的都是先住驿馆里，把住宅给清了然后再搬进来。毕竟谁知道前任走的时候留下的是个什么qíng形呢？有升有降，怕都未必有心qíng把住过的宅子一一打扫了再走，就是有细心的让下人打扫，底下人也没心qíng去仔细gan。一走一来，中间间隔的时间要再长些，不用俩月，就荒糙蔓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