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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他回神,女人便毫不犹豫地吻住了他。
“先生若是不喜欢,可以拒绝。”她的声音近在耳畔,蛊惑人心。
沈轻寒:“……”
一瞬间男人呼吸猛地一滞,心脏突突直响,浑身僵硬,丝毫动弹不得。他有短暂的错愕。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就无法正常思考。
悄悄有意识时,只感觉到女孩子的柔软和甜蜜。她身上有甜腻的奶香,惹人沉迷。
“先生若是不喜欢,可以拒绝。”她绵软的声线犹在耳畔,挥之不散。
像是冗长的回音紧紧纠缠在他耳旁,经久不息。
沈轻寒不禁响起了儿时看过的那些不入流的电视剧。剧中妖精勾。引书生往往就会用这种充满魔性的声音,将书生慢慢骗到手。这个声音娇柔暧。昧,足够蛊惑人心,几乎可以让人瞬间失去理智,丢盔弃甲,缴械投降。
沈轻寒早已不是毛头小子,会因为女人而晕头转向了。他自诩定力足够好,还不至于会为了一个女人而迷失心智。
可他却分明感觉到自己的理智就像是浸了水的海绵,一点一点开始往下沉。
她明明给了他选择权的。他可以拒绝的呀!
他只要伸手轻轻推开她,他就可以成功地拒绝她。他完全可以做到的,甚至不费吹灰之力。
从理智层面来说他也必须拒绝她。孤男寡女的这像什么话。他这样的人不应该把她拖下水。她应该有她自己的人生,去过属于她的生活。他们有十五岁的年龄差,几乎是两代人,根本就不应该搅和在一起。
他是死过一次的人,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甚至一睁开眼就会消失不见。他这样的男人,她就不应该迷恋他。因为他什么都给不了她。
她或许就是一时鬼迷心窍。可他却不能自私地纵容她瞎胡闹。他担不起重担,给不了她任何希望,他就必须毫不犹豫地推开她。
可事实上他却做不到。
一双手垂在半空中,半晌未动。
他太孤独了,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沉寂了十年。整整十年,他的世界就只有他一个人。孤寂空荡,锈蚀斑斓,像极了那荒野里的一小捧野火,拖着残破不堪的身躯,欲灭未灭,苟延残喘地亮了十年。
他太渴望有人来温暖他了。他迫切渴望有人能够为他添点柴火,让他重燃烧起来。一个人若是孤独得太久,来自他人任何一点细枝末节的温暖都会显得弥足珍贵,他迫不及待想要汲取这份温暖。他骨子里就是个自私自利的男人。他压根儿就舍不得放开这份温暖。
她的亲近,他并不排斥,甚至是欢喜的。
他其实早就动心了,被这个姑娘不动声色地给勾走了三魂六魄。
这个女人她实在是太精明了。看似给了他选择权。实则是挖了个坑给他跳。她笃定他拒绝不了。
他突然觉得分外无力。这种被人看透,捏在股掌之间的感觉让他倍感无力。
风吹得很紧,窗外风雨飘摇,林子里的桃树被长风吹得东倒西歪,扑簌簌作响。
屋子里静悄悄的,两人沉重的故意相互纠缠。熟悉的男性气息将穆惜颜完全笼罩。
她的手心不自觉地渗出汗液。
说不紧张自然是不可能的。毕竟这也是娘子上花桥,头一次。
他的迟疑,他的纠结,他的踌躇不前,她看在眼里。这更加坚定了穆惜颜的想法。
他是喜欢自己的。最起码并非毫无感觉。如果真的没感觉,依到他的性子,他肯定会立马推开她的。
她就是在赌,赌他推不开自己。
“你赢了。”男人捏紧穆惜颜的手腕,语气颓然,最终松开。
如果命运硬是要让她走进他的世界,硬是要让自己对她动心,硬是要让他们纠缠在一起。
那么他认!
他一把扣住她脑袋,加深了那个吻。
那一刻,穆惜颜想她死了都值得了。
第26章第25座桥
第25座桥
对于穆惜颜来说,二十七岁之前,她最大的勇气是选择进入娱乐圈。而如今她二十七岁,最大的勇气莫过于在此刻了。
她始终相信母亲说的话,女孩子越勇敢才能越幸福。
她对沈轻寒的喜欢从来都是明目张胆的。她不曾回避,更不会胆怯。
她自小就是个勇敢自信的人,行事果决,从不瞻前顾后,畏手畏脚。
所以她要赌一把。倘若她今天赌赢了,那便是她赚到了。如果没有,她也不会觉得可惜。最起码她将自己的心意毫不保留地告诉他了。
或许有人会觉得她这么做未免也太不矜持了。可是在她看来,在喜欢的人面前,矜持顶个屁用。他这样禁欲古板的老干部,她如果始终矜持,不做出点实际行动,他永远都读不懂她的心思。
喜欢一个人本来就应该大声说出来。
——
和沈轻寒的书房一样,这间卧室穆惜颜也是头一次踏入。
房间的风格和整栋木屋并无二致,清一色的黑灰白,风格冷硬。
主卧的规格比客房要大出许多,里面有独立的卫生间。飘窗也比客房的要大。只是主人没打点它,闲置在那里。
室内冷清空荡,家具寥寥数件。一张床,两张床头柜,两盏床头灯,一面衣柜,一张小沙。除此之外,再也不见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