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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柳聘風還虛弱著,並沒有讓他得逞。
「殺了我,你就能去太子處交差了。」柳聘風平靜道。
「我不認識太子啊,你先把簪子放下,好好說話。」
她一心盯著那個簪子,見柳聘風一時鬆懈,趕緊奪了過來。
再一看,柳聘風眼眶發紅,懸而未落的眼淚讓他更添三分脆弱。
「你騙我,你們都是東宮設下的埋伏,無論我做什麼選擇,都是錯……」他說著,半垂著眼,似乎不忍看眼前人。
姚環音從未見過人犯疑心病,也並不知真情。
「我不是的,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她茫然無措,但又不知如何給自己辯解。
柳聘風伸手保住想要離開的姚環音。
她感覺他的呼吸灼熱,聲音都被苦痛浸透。
「叔母留給我的信里,已經說了,醉月閣獲救的幾人里,全部都是太子設下的奸細。我此次去梁州任職,並未告訴你,你又是從何處得來的消息?」
醉月閣一案,自轉入他手開始,就一帆風順。
他以為是太子得意忘形,其實是一場針對他和叔父的計謀。
柳聘風從未告訴姚環音要去梁州,她為何知道目的地是梁州?
甚至說,這場刺殺,是不是就是一次裡應外合。
自叔父、叔母離世後,他唯一一點情動,全系在姚環音身上。
今夜一點異樣,便能擊潰他所有心理防線。
姚環音此時也反應過來了,但她百口莫辯。
畢竟穿書這種事,怎麼聽都是無稽之談。
「若你想要,便取我性命吧。」
「與其死在刺客刀下,不如就把這條賤命贈於你。」
「只求你,不要再欺騙我了。」
聲音平靜,但姚環音只覺得他越發瘋魔了。
姚環音頭皮發麻,她感受到對方越發收緊的臂膀,只覺得快喘不過氣。
書中可沒寫柳聘風還有這一面啊。
不敢掙扎,怕讓他傷口進一步加重,姚環音窩在他懷裡,有些生氣。
索性不為自己辯解,腦子一熱說:「你懷疑我,還讓我同你一起上路,你也在騙我。」
只是他沉默半晌,貼在她頸窩的眼淚又濕潤一片衣料。
不用看,姚環音也知道柳聘風哭的更厲害了。
「不是的。」他口齒有些模糊,「我是真心愛慕你。太可笑了,我竟然是真心愛慕你……」
後面的話,他沒再說下去。
於柳聘風而言,這些話已經過於沉重、纏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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