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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長二字她可擔不起,姚環音剛想擺擺手,又怕璇寧誤會自己不給她面子。只好先接過請帖,答應了她的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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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來的快,走得也快。
觀中每月採買有固定的人選,福安特准她這次跟觀中道長一起去,不過是給她個下山遊玩的藉口。
道長們寬厚,並不給她分任務,只交代她一個時辰後,必須回來找她們。
時間不多,但也足夠她看個奇了。
穿書這麼久,她都沒有逛過這裡的店鋪。
山上寂寞,歲月空長。她與福安都愛看話本,但福安不便下山,每次只能讓採買的女冠順帶捎回兩本。
但姚環音這次並不需要帶什麼回去,兩手空空自然不可能,她大手一揮,買了幾個話本,又聽見隔壁茶樓有人鼓掌叫好,忍不住被吸引了注意。
沒有一絲猶豫,她走進去,打算學上幾句,回去逗福安開心。
本朝對女子並不算嚴苛,女人並非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仍有受限。
為避免麻煩,姚環音還是戴了一頂帷帽。
白色輕紗並不完全阻隔外界,但路人見狀,知道是女子,礙於禮數,也並不會靠近她。
她坐在茶樓的觀眾席上,就像是和旁邊的一眾男子割裂成兩個空間。
二樓的陰影垂落在姚環音身上,她需要輕輕撩開前方薄紗,才能看清杯中茶水漂浮的細碎梗末。
台上的故事已經講了一半了。
但坐下聽這一會兒,姚環音也能聽明白,這是個懲治貪官,為民除害的故事。
講到高潮的時候,貪官落馬,台下一陣叫好。
姚環音沒有跟著喝彩,倒不是不喜歡這個故事,只是她已經被其他人吸引了。
「這唱詞戲文的貪官有青天大老爺整治,但現實中的佞臣,怎就無人管顧呢?」
姚環音連茶都不喝了,八卦的心讓她屏氣凝神,生怕嘈雜的環境音遮蓋了前方二人的交談。
「可不是嘛,據說那柳侍郎,為了討好朝中官員,竟然私下做那種買賣。」
另一人問何種買賣,那人哎了一聲,擠眉弄眼一陣,另一人方才領會。
「前一陣大理寺斷案,查到了有太子寵妾的表妹前來投靠,還未到洛陽,就被他手下人拐走。因著樣貌平平,才陰差陽錯逃過一劫,幾經周轉,竟賣到東宮做婢。正巧了不是,就被那位寵妾挑進院裡,這才揭開了這偽君子的面具。」
「就沒人管管嗎?」
「管?你告訴我怎麼管。你知道柳侍郎的親侄子在哪任職嗎?」
那人搖頭,明顯不知情。
「正是前段時間,負責查醉月樓私買良家一案的柳司直啊!」
他們正議論著,突然聽見後面一聲清脆刺耳的破碎聲,原來是一個頭戴帷帽的年輕娘子手滑,不小心摔碎了手中茶盞。
瞥了她一眼,兩人繼續聊天。
姚環音卻無心繼續聽他們談天闊地了。
她只知道人言可畏,現如今街頭巷尾已然出現這種流言,柳聘風可能會因此遭受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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