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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绵顾不得穿上喜儿手中的外袍,急匆匆夺门而出,她要去找娘亲,她要去问个明白。
“姑娘你去哪儿!”
喜儿懵了,小丫鬟也懵了,“难道姑娘太想念沈公子,迫不及待地去见他了?”
闻言她瞪了小丫鬟一眼,心中却也如此担心,她连忙抱着锦袍追在柳如绵身后跑,又不敢大声喊姑娘,怕惊动了老爷惹来责怪,心中焦急不已。
柳如绵对这些充耳不闻,她咬着牙,拎着袄裙裙摆拼命奔向娘亲所在的西院。
她终于想起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了,难道她真的重回了五年前,难道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不,不要……
五年间的回忆在脑海中一一飞闪过,直到海棠玉三个大字出现在了她的眼前,这是娘亲的院子,此刻院门紧闭,两旁的海棠树奄奄一息,即将枯死,她不可置信地盯着这一幕,伸手用力的拍门。
“开门,开门啊,娘亲!娘亲你回答我!”
咚咚咚,柳如绵不停敲门,直到嘎呀一声,门开了,从里面出来走出来两个年长些的丫鬟,裘儿与笼儿,这是娘亲的贴身大丫鬟。
她紧紧抓着她们的胳膊,压着嗓子问:“娘亲呢?娘亲在哪里?”
两个丫鬟一脸诧异的模样:“夫人?大姑娘你怎么了?”
“大姑娘出什么事了?”
柳如绵见她们答非所问,甩开她们直接冲向了娘亲的卧室,推开后里面空无一人,她不信,又奔向娘亲最常在的书房,房门打开,桌案上她与娘亲交流的沙盘还在,美人榻也在,花瓶上的花枝没了,娘亲也没有踪影。
她伸出的手接触到了沙盘,登时,柳如绵全身的力气像是被谁抽走了一样,瞬间只剩下满满的寒意。
她们紧紧跟在她身后,见状,裘儿朝笼儿递了个眼神,后者悄悄慢下了脚步,转身离开了海棠玉。
追上来的喜儿现自家姑娘没往大堂跑,反而跑到了夫人院中,联想到早上姑娘的反常举动,担忧地追上来拥着自家姑娘。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你别吓喜儿啊!”
“喜儿?”柳如绵一张小脸苍白,久久地望着空无一物的书房,声音颤抖,一遍又一遍地问,“喜儿,我娘去哪里了?书房里的绣品都去哪里了?”
喜儿哽咽道:“姑娘,你是不是梦见夫人了?那只是个梦,夫人……夫人已经去世五年了啊……”
去世……五年了?
柳如绵如遭雷击,一时分不清过去的五年是幻境,还是自己娘亲用她的生命为她续的命。
印象里,娘亲总是呆在这件书房里刺绣,她曾经问过娘亲,为什么叫这间屋子是书房,里面却一张纸都没有,娘亲也不在这里写字,每天就是刺绣,不同的花纹,应该叫绣房。
娘亲没有回答自己,只是低头一刻不停地绣着她的绣品,只是偶尔才会在沙盘上写出几个字问她要不要回去休息。
娘亲不会说话,是个哑娘。
当时的她不知道答案,但是现在的她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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