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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我让你跪,你还不服气了?”
她的声音依旧平稳如常:“女儿不敢,只是听闻二妹妹这里出了要紧事,便急忙过来了,本想看看哪里有绵儿能帮得上忙的,若女儿有哪里做错,还请爹爹稍后责罚,二妹妹的事要紧。”
听到她的话,周素娘忍不住看向她,柔声道:“绵儿你可有哪里难受?絮儿昨夜用了膳食后便感到腹痛,呕吐不已,今早撑不住才去请了薛大夫,薛大夫说……”
她说到这里似是犹豫,不肯继续说下去。
“说什么?”
柳如绵露出不解的神色,明知故问道。
“二小姐中了菱皂毒。”
一旁的薛霜接下话头,将一个碟子往前推,“毒是被下在这碟豌豆糕中,幸好二姑娘吃得不多,只是受了些苦头。”
“二妹妹幸好没事,”柳如绵吃惊看向地上的仆妇们,“二妹妹平日里哪怕训斥你们几句,你们也不该下如此狠手呀。”
地上的仆妇们闻言顿时喊冤:“冤枉啊,我们哪里敢下毒,明明是……明明是……”
几个仆妇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开这个口。
其中一个仆妇狠下心,重重磕头道:“老爷,我们几个都是府中的家生子,对柳家忠心耿耿,每天都在厨房认真做事,有谁进出我们都记得清清楚楚,昨天真的只有大小姐带着丫鬟来过,真的没有其他人来过了。”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喜儿立即炸毛,护着自家姑娘。
“哼。”柳穆山指着中间跪着瑟瑟抖的仆妇,看着柳如绵的神色相当难看:“她们说,你昨天中午去过大厨房?”
她面色不改,颔:“是。”
周素娘立即好言相劝:“老爷,怎么会是绵儿呢,她们俩从小一起长大,感情……”
“是啊,”柳如绵站在原地没动,抬眸直视柳穆山,打断她的话:“我与二妹妹从小一块儿长大,感情就如周小娘说的那般深厚,爹爹一定不会因为几个仆役就怀疑我们的姐妹之情。”
她的声音冷冷的,没有温度。
她可以表现出楚楚可怜,可以立即跪下自证清白,然后周素娘为她求情,再将此事揭过。
从小到大,眼前人误会自己一次又一次,每次都是这样,结束后她再感激周素娘,念她的好,对她掏心掏肺。
可现在她不想演了。
她一夜梦魇,心头挂着娘亲的事情,又被拉来这里,此刻的她忽然厌倦了再次讨好眼前的所谓父亲,厌倦了“严父慈母”的戏码。
周素娘噎住。
“如果我真要下毒,理由是什么,毒从何来,真要下毒,我何必当着众人明目张胆地前去厨房,明晃晃地告诉所有人,是我干的吗?”
周素娘绞着帕子,瞄了眼地上跪着的仆妇,那妇人立即道:“昨日薛大夫来替大姑娘看诊,药是我煎的,我听说薛大夫还给了大姑娘一个药囊,里面就有菱皂干花,所以……所以老奴这才敢作出推测啊……”
柳穆山:“你的药囊呢?拿出来。”
柳如绵淡淡勾起唇角,原来在这等着她。
“药囊有安神助眠之功效,自然没带在身上。”
“喜儿。”周素娘连忙道,“快去将大姑娘的药囊拿过来。”
“是……”喜儿犹豫地看了眼自家姑娘,准备回去拿那个药囊。
柳如绵出声阻止了她:“不急,我还有有几个问题想问。”
众人的目光齐齐聚在她身上。
药囊昨日被她倒出来看过,里面根本没有菱皂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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