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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抚摸他额头的手顿住，禅院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问道：&1dquo;又生意外了吗?”

  他自己爬起来，钻进小被子里：&1dquo;姐姐不用照顾我了，惠是男子汉，惠可以自己睡觉。”

  &1dquo;知道了，我现在过去。”姐姐挂断电话，看向他：&1dquo;我叫爸爸过来陪你，好不好?”

  小海胆点点头：&1dquo;好。”

  六岁的小孩，就是离家出走也跑不快，更何况还在一群咒术师的监视之下，太宰治好像也明白这一点，于是他只是坐在离家不远处的马路旁边，把自己团起来。

  他还穿着睡衣，蓬松的黑被顶成小圆球，绷带松松垮垮挂在手臂上，看起来可怜又可爱，像是被丢弃的小猫。

  鹿野怜给他披上一件外套：&1dquo;弟弟房间的时钟要慢一些，我出来的时候，那里显示还不到三点。”

  小豆丁的声音传出来，闷闷的：&1dquo;我才不在意这个。”

  &1dquo;我只是很不安。”他抬起头看着她，语气失落又困惑：&1dquo;我不喜欢他们，每一个都不喜欢，不喜欢他们喊你姐姐，不要他们抱你，更讨厌那些大人，每一个都很讨厌。”

  &1dquo;我很抱歉。”他被抱起来，外套和怀抱加起来就热得过了头，男孩下意识推她，听见她说：&1dquo;太宰，我只是水。”

  &1dquo;世界上不只是平静的水，还有流动的风、跳动的雨、漂浮的云朵、和灿烂的阳光。”

  她指着路边的花朵：&1dquo;风带来它的种子，泥土容纳根茎，阳光让它呼吸，它才会长成这样漂亮的样子，太宰，我希望你也可以长得这样好，这样漂亮。”

  太宰治也看着那朵花：&1dquo;我明白了。”

  &1dquo;还会不安吗?”

  男孩摇头，抱住她的脖子，把脸埋进她颈侧。

  她笑：&1dquo;那现在回家好不好?”

  &1dquo;不好。”

  &1dquo;嗯?是还想散步吗?”

  小豆丁撑着她的肩膀直起身，和她四目相对：&1dquo;你别想轻易哄好我。”

  &1dquo;嗯&he11ip;&he11ip;那要怎样才能把你哄好呢?”

  &1dquo;要你听我的话。”

  他盯着她，就像是幼兽第一次掌握了捕猎的技巧，眸中带着没有掩饰好的兴奋：&1dquo;永远。”

  少女抬指抚上他的双眸，笑了笑。

  &1dquo;都说了在溺爱你。”

  第16章

  小雨下了一夜，庭院的泥土变得湿软，青枝有力无气地垂着，只有哒哒作响的闹铃洋溢着晨间的朝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