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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洪秀的箭伤真有把握?”李泌对罗一的安排与正在做的,是一点都看不懂。
罗一没理会李泌,从木箱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打开拿出本来是要做香肠肠衣的干羊肠。
拿刀子在干羊肠上划了几个细细的小口,撕成细条后,罗一将细条搓成了细绳。
走到罗二二身旁看了看,见已经开始有冰凝结出来,罗一找了个小一点的木盆,将冰装了进去。
随后端着木盆又跑到了篝火旁,将小木盆直接放到了锅盖上。
做完这些,罗一又看了眼念棋那边,见轻薄的绸衣已经撕成了布条放进了另一口锅中蒸煮,这才靠着篝火堆一屁股坐了下来。
“你还觉得我是妖孽?”罗一看向李泌,“如果我真是妖孽,就不会让洪秀受伤。”
“求不在劳身,唉。“李泌叹了口气,摇摇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洪秀的伤,你真有把握?”
“有八成把握。”罗一将目光盯向蒸馏酒精的铁锅,沉声问道:“到了东亭戍,我若是按我的法子做事,你会同意吗?”
李泌眉头一拧,“老班他们还没过来,是不是东亭戍的人,还无法确定。”
顿了顿,李泌轻轻拍了拍罗一的肩头,迟疑了一下道:“知晓你心中有怒气,但是…”
“但是要以大局为重?”罗一语带嘲讽的打断了李泌。
望着铁锅下跳动的火苗,罗一脸色冷若冰霜道:“我去东亭戍真的是求个安稳。
也知晓断人晋升之路太遭人恨,所以到了东亭戍压根就没想管什么事。
安顿下来后,无论是在军功,还是在财帛上还会有所补偿。
但是在路上袭杀,这有些太过了。
为了一个小小的旅帅就这样做,哪里是大唐的边军,这与杀人夺货的贼人无异。”
抬手揉了揉额头上因愤怒而不停跳动的青筋,罗一恨声继续道:“哪怕我到了东亭戍不识抬举,又做了让他们厌恶之事,这么对我,我都不说什么。
早早的就痛下杀手,这是把所有的路都给掘了,只剩下你死我活。”
李泌头疼地厉害,如果罗一认准了要算计东亭戍的军卒,怕是没一个能活下来的。
“东亭戍百十来人,不可能都与此事有关。而且光凭借军中的步弓,还不能凭空料定就是他们做的。
如若真是他们所为,都护府与保定军也不会坐视不理,是杀是打都会有个交代。”
李泌说的这些,罗一都想到了。
更知道自己一个小小的旅帅根本不能与整个东亭戍画上等号。
也不认为东亭戍的人会傻到直接派人过来袭杀,最大的可能就是从羁縻州找来的亡命徒。
毕竟保定军中的军卒大多都是高句丽人。
但是不管东亭戍的人有没有亲自动手,相互间的基本信任是没有了。
所以东亭戍的人,罗一打算一个都不要。
与李泌说的那么狠,就是玩个拆屋效应。
如鲁大大说的,屋子太暗,开一个天窗,大家一定是不允许的。
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愿意开天窗了。
想除掉东亭戍的所有人,是根本不可能的事,罗一也不是杀人狂,也不能这么做。
杀不了,并不妨碍把东亭戍的人全都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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